天完全黑下来后,时间却显得更慢了,一分钟感觉就像一个小时那么长。【鳳\/凰\/ //ia/u///】
耳听得沙发上那小子鼾声如雷,睡得正香,不禁又恨又羡,看来这一夜只能靠我一个人扛过去了。
就这样苦熬到快十点的时候,也没见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可强烈的困意却不断袭来,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撑不住了。最后我用残存的意识把右手的掌心往额头上一垫,趴在桌子上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奇怪,明明全身是放松的,脑袋里也混沌一片,可意识却显得异常清醒,就好像睡着的只是我的身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到混身发冷,就像被关进了冷柜似的。我打了个喷嚏,跟着就醒了过来,发冷的感觉稍稍好了点儿,但还是有些凉飕飕的,按说这时节的晚上绝对不该这么冷。
抬起头来,只见窗外仍然是黑漆漆的夜色。看看时间,原来我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只觉得困意更盛,于是便想去把那小子拽起来替我一会儿。
既然是两个值班,总不能这么便宜他吧。
然而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只差点儿把我当场吓昏过去。
原来躺在沙发上的同事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端坐在那里的年轻女孩!
我脑袋“嗡”的一下,大叫着从椅子上翻了下来,想起身逃跑,可是双腿竟不听使唤。猛然间想起老圈的话,于是赶紧把右手掌心贴在胸口处。只感觉心脏跳得像打桩一样,必须紧紧摁着才能防止它从胸腔里蹦出来。
这时那女孩突然开口,用清冷冷的声音说道,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我刚刚还在想,这担心来担心去,最后还是出事了,看来今晚必然凶多吉少,用不了多久老子就会惨遭这女鬼的毒手。只是没料到的她下手前还会开口说话,而且还是什么“不会害人”之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此前的三个人是谁害的?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那个同事又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儿,我心里哪敢有丝毫的放松,只能是更加恐惧起来。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脏东西”,而且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那种紧张感是可想而知的。
我不由自主的又抬眼看了看沙发上那女孩,只见她眉目如画,俊秀中还带着股清灵之气,脸色也和正常人无异,浑不似想像中面目狰狞的女鬼形像。那双空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目光中充满了哀怨和不解,让人有点儿不舒服。
可是仔细再一看,就发现她两条袖管的前头空空的,却看不到手,半截长裙也软软的垂在沙发边上,似乎小腿肚子以下什么也没有,那样子简直是说不出的诡异。
我只觉得头皮一麻,双腿竟猛然间听使唤了,紧接着一骨碌从地上弹性了起来。刚想拔腿逃跑,但又怕到外面更危险,所以没敢盲目的夺门而出。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和女鬼共处一室啊?
这样下去即使不被害死也得被吓死,只是苦于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什么脱身之计也想不出来。
正急得冷汗直冒的时候,那女孩又说话了,你不用怕,我真的不会害你,也根本害不了,我来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非管我的事。
我心中一震,尼玛!不是吧,还真让老圈说着了。
当下一边暗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边大着胆子问她是不是昨天上午下葬的那个女孩。
那女孩没有答话,但从表情上一看就知道绝对没又猜错。我还记得登记资料上她得名字叫做周芷晞,和金庸老先生笔下亦正亦邪的周芷若只有一字之差,而且也同样是个漂亮的女孩,当时还大叹可惜,但现在被她的鬼魂盯着看却让我忍不住混身冷汗直冒。马上解释说我事先并不了解内情,也绝非出自本意,这不是别人托关系找到我了吗,总不能不给朋友面子吧。
那女孩轻轻哼了一声,说不是这件事,她问得是我为什么要找一个法力高深的人来对付自己,弄得她想借别人的口说出真相都不行。
我吓了一跳,脑子里立刻就回忆起下葬时那个小孩在地上写“恨”字的情景,只觉得毛骨悚然。于是赶紧对那女孩又解释说,这是你父母的意思,想让你入土为安,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所以才让我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说白了他们老两口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提起自己的父母,周芷晞的神色顿时一黯,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冷的样子,质问我说,看不出你还挺热心的,虽然是他们主动提出来,但是也没有一定要你帮忙啊,干嘛一定要出这个头?我的事你了解多少,凭什么横插一竿子?
我见她越说越激动,嘴唇发颤,神色凄楚,心里也有些好奇,隐隐觉得绝不仅仅是被人砍掉手脚那么简单,那么在这个女孩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悲惨的事情?
想归想,但我现在连半点儿管闲事的想法都没有了,赶紧就坡下驴,说这件事的确是我一时糊涂,请她原谅,高抬贵手放过我。言下之意就是,只要别缠着我,你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去吧。
周芷晞冷笑了一声说,拜你和那个人所赐,我现在连这座公墓也走不出去了,还谈什么报仇?
我吃了一惊,忽然想起老圈最后把骨灰盒放进墓室里前还默念了几句咒语,敢情是把这女孩的鬼魂困住,让她只能待在公墓里,这一招简直太神了!要是现在这家伙也在的话,我还用怕成这样吗?
情急之下,我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