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骁想也没想地回答了,干脆利落。
白翘一愣,后知后觉地、机械般地转头看着他,触及了他眼底的不屑和隐怒,心头顿时一难受,抬腿就要往他身上踹去。
腿刚抬到一半,似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
白翘心里发哽,她和季远骁还不是一样的人,总是下不了狠心。像他们这种人,在感情上很难得到好结果的。
季远骁根本未曾多看她一眼,白翘一把拽住了他,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季远骁,你能不能别这么贱啊?人家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你都活在冷宫多久了?人家来看你一眼,你又把持不住了?醢”
“放手。”季远骁一把甩开她。
白翘干脆两只手一起抱住他的手臂,扬着下巴说:“我不放,刚才姜初映可是听见你追出去了,电梯顶多不超过一分钟就会到这层楼,你在这儿好生待两分钟再过去,看她会不会离开?”
季远骁咬紧牙,腮帮绷紧,有些狠地看着她:“白翘,你年纪小闹一闹,我容忍你,但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缇”
白翘照旧不紧不慢,晃晃脑袋,不以为意地说:“这就底线了啊?我要是把她来找你的事告诉你妈呢?伯母可喜欢我了……”
后面意思不言而喻,让季母压他还怕压不住?
白翘知道他最厌恶她抬出长辈来,但看着他发怒的样子,心里莫名痛快,却又是喜怒参半。
季远骁果然怒了,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你以为我妈能将我怎么样?少在我面前耍把戏。”
姜初映根本不会等他,更何况刚才他还说了那样的话。
说完就要将她推开,白翘抱着他不撒手,脸上的笑渐渐收拢,一字一顿道:“我说了你不准去,你自己说过要跟我试一试,现在算是什么意思?嗯?”
季远骁顿了一下。
白翘将他抱得死死的,指尖捏着他的袖口,生怕她一松手他就会走,“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就可以随意戏弄我?”
每次的患得患失和心慌意乱,一次又一次在心底向他示弱,那种藏起来的小心翼翼,季远骁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季远骁被这声质问扰得烦躁不堪,脸上却稍有松动,静下来后,硬气心肠说:“你不用喜欢我,婚姻也不一定需要爱情。”
“你好可恶。”白翘咬咬唇,动了动喉咙,巴巴地望着他:“我怀孕了。”
季远骁耐心耗尽,满腹心思都在姜初映身上,面上滑过冷冷的讥诮,指着她的鼻尖说:“用来留住男人的伎俩中,唯独这种,最恶心。”
白翘眼底的亮色消失殆尽,似笑非笑,“出了事就知道靠男人,也不管人家陆东庭是已婚男人,也不管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她怎么不去找那些上过她的男人啊?尽管如此,你也从来都不觉得姜初映恶心对吧?因为你他娘的跟她一样恶心!”
“你给我闭嘴!”
白翘的话音刚落,整个人被一股惊人的力道推开,背脊生生撞上坚硬的门框,她瞬间感觉自己骨头都被震散了一般,疼痛呈一种酥麻感先传达脑部神经,然后渐渐蔓延开来,连耳蜗都痛了一下。
她愣了一下,紧接着下腹便开始坠疼。
她眼眶湿热模糊,吓得浑身发抖,看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背影,使出最大的力气喊:“季远骁……季远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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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映下至停车场,关上车门,巨响的一声。
她等了一分钟,两分钟……
没有看见季远骁的身影。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方向盘一打,将车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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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家里刚吃过饭,叶棠茵接了个电话,没说两句就大惊失色,捂着嘴说:“怎么会这样?”
苏窈跟陆东庭在厨房那边捯饬奶瓶消毒机,闻言苏窈问了句:“怎么了?”
“你认识远骁的女朋友白翘吧?”
苏窈点点头,“她跟涟漪关系不错,一起出来吃过几次饭。”
叶棠茵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流产了。”
“没听说她怀孕了啊。”苏窈都惊愣住了,看了眼陆东庭。
陆东庭沉了沉脸,皱眉盯着她,“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季远骁又没跟我说过。”
叶棠茵满脸可惜,“季家白家也都没人知道,这孩子好像早上才去做的检查,包里还揣着孕检单呢。”
苏窈给顾涟漪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这事。
顾涟漪反应和苏窈一样,“她昨天才跟我发消息说好像怀孕了,今早检查出来的确是有了,她就说要马上去公司找季远骁……”
叶棠茵上楼要去换衣服,对苏窈说:“窈窈啊,你陪我去看看吧,远骁他妈妈现在情绪不太好。”
苏窈赶忙也换了身儿衣服,叮嘱陆东庭,“帮忙看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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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俩到了医院,看着医院大门才相视一眼。
这正是昨天送孟宝意过来的医院,今天叶棠茵让陆东庭打电话给孟衍之问了情况,只简单捡了只字片语说人已经醒了,暂时还不稳定,留在这儿观察两天。
白翘和孟宝意住在同一层楼的高干病房,苏窈和叶棠茵上楼的时候正误打误撞遇上了下楼吃晚饭的孟衍之和许元娣,许元娣手里还捏了个小团子孟洗砚。
孟洗砚早就忘了昨天大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欢喜雀跃的喊:“奶油酥阿姨。”
许元娣一把将小家伙往后拽了一把,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