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桓容之命,桓府健仆再不管其他,撸起袖子一拥而上。
庾氏家仆的确凶悍,平日没少跟着庾攸之作威作福。比起上过战场的凶汉,仍旧是天差地别。不到一刻钟,家仆尽数被打倒在地,鼻血眼泪糊了满脸,又被围住圈踹,骨裂声清晰可闻。
这还是军汉没有下狠手。
不然的话,直接胳膊肘一撑,脖子一扭,干脆利落,惨叫声都未必会有。
桓容退到一旁,叮嘱众人,打谁都可以,绝不许碰到庾攸之和庾希。
庶人、奴仆殴打士族是重罪。庾攸之脑袋不清醒,他却不会。
桓祎看着眼前一幕,咔吧一声,下巴直接落地。
等到打得差不多了,桓容令健仆停手,走到瘫软在地,吓得说不出话的庾攸之面前,居高俯视,冷笑一声。随后掸掸衣袖,拂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面向庾希,一丝不苟行晚辈礼。
“此为还庾公当日之礼。”
庾希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发抖,硬是无言反驳。
桓容又看向庾攸之,后者不自觉缩了缩,几乎要藏到车板下。
“庾兄有意,大可来桓府一叙。”
潜台词:我爹是桓温,我娘是南康公主,有胆子你就来找场子!
话落,潇洒跃上车板,就此扬长而去。
牛车行过,周围人纷纷退让。
看看坐在车上,俊秀非凡的桓容,再看躲在车下,几乎尿了裤子的庾攸之,不觉生出一个念头:桓氏郎君的确霸道,偏偏让人生不出恶感,反而想拍手叫好,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