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安一拍桌子道:“少他奶奶装可怜,我家大人说一不能有二。你奸人父子剥削牢城营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家底恐怕不菲。几乎不花一文钱,就用贼配军建起此等市镇,私吞朝廷税目。妈的不抢你们抢谁,既然有小辫子,不抢你的就是傻子了。”
又看施恩表演了一下,高方平微笑道:“小管营你真的觉得逃税光荣?如此可以长久吗?你真的觉得百抽二的保护费昂贵吗?”
施恩刚刚是被吓到,又被此君那令人发指的心黑程度惊到了。
现在醒转念一想,瞒税的确不是长久之法,随着这里越做越大,迟早要禀明。百抽二的保护费其实不多,比知县老爷的胃口还温柔,此外东京过来的商客也多有提及,高方平虽然纨绔衰败却很有信誉,保护费缴纳的还算值得。
“如若小人缴纳保护费,这里又该如何?”施恩收起了眼泪问道。
高方平道:“当然是受到了我的保护。此外上奏朝廷就说知县大人治下有方,开发出此等繁荣市镇,增加朝廷岁入。这算是知县大人的政绩,从此以后在此做生意不但是为国贡献,还可以在明面上活动,不会随便被人抓住小辫子。你也不会多出一文钱,因为你给知县的钱已经够缴纳税费了。而我没猜错的话,知县却没尽到保护之则对吗?”
“的确如此。”施恩道,“最近以来东京来的地痞越来越多,影响生意,知县大人却装看不见。为了维持生意,小人不得不重金聘请那些影响生意的地痞,这笔花销实在不小。然则如果往后不给知县老爷钱了,小的又该如何营生?”
“无非换了一家保安公司而已。你就告诉知县老儿,除了朝廷税负外,还要钱的话来找我高方平要。拿了钱却事情办不好,他也好意思装流氓?”高方平说道。
施恩大喜望外,若能如此当然最好。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背靠殿帅府才是正途。
想定,施恩又看看那些“东京来这里看场子”的家伙,低声道:“那些强行来拿薪金的贼人便又如何?”
高方平展开折扇道:“不知快活林今日额度多少?”
施恩一拍手,当即有个老掌柜拿着账本上前来。高方平看账本后倒是吃了一惊,快活林当真乃是风水宝地,地处要冲,南来北往,一天的营业额度居然能有两千多贯?
“看起来这小子钱真的太多啦。”
高方平这么想着,也到不是真的财迷这每天五十贯钱,而是这里将来可以做的更大,其次,此举对于建立hb路上的口碑很重要。
富安作为一个劳改犯照样随身带着账本,拿了出来用嘴巴舔舔笔,记录上了快活林的名目,之后收起账本招手:“你你,你,你,还有你,过来……臭小子说你呢,躲什么躲,滚过来!”
那些个往日的狠人小腿颤抖了起来,实在是平日里富安太生猛,他们真个是被富安打怕了,何况现在外面驻扎两百精兵,那真不是开玩笑的。
最终全部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跪在地上。给他们脑壳上十多个巴掌打跑,说是再在快活林看到他们就让他们后悔做人。
那些混混也怪可怜,都已经背井离乡的离开东京,又要跑路了,哭着脸道:“富爷,天下虽大咱们能去哪?”
富安一摊手道:“坦白说你们真不适合做流氓,老老实实的回家种地,娶个媳妇过日子乃是正道,亦是对国家的贡献。这是我家大人说的,一般没悟性的那个,我都不轻易告诉他们。”
一群地痞就这样垂头丧气的离开,没有试图反抗挣扎,因为在汴京的时候他们就努力过了,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却还是被一次又一次的砍的遍体鳞伤。
这群混蛋有多少会回家种地高方平不知道,却敢肯定快活林他们不会来了。
“真的只每日来收五十贯就行?”施恩还是无法理解,怀疑这个狗官有大阴谋。
“是的。”高方平道,“明日我把外面巡检班房的人赶走。然后写封信给知县老爷,他就会明白了。此事就算圆满了。但如果我是你,会适当的把价目调低,提升服务质量,吸引更多的客人来快活林歇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眼光要放长远。快活林的名声打响后,会被南来北往的客商带去各地,然后但凡有禁军的地方就可以有快活林的分店。”
施恩始终有些不信任这个小流氓,表面却抱拳道:“待明日去孟州,家父一定备上大礼,感谢大人日后的抬举和照顾。”
“孟州我会去,我不跟你去的话,张都监迟早把你活剥。但钱就不另外拿了,依照规矩来就行。”高方平摇晃着扇子,“不过坦白说老子是个流氓而不是良民,如果让我知道有人瞒报营业额,基本上快活林就不用开了,你父子也不用在官场混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施恩打了个冷战,低声道:“如此实惠的钱税,施恩不敢造次。”
高方平笑着点点头,“明日你发名帖,宴请张都监,然后我出席说你是我的人,简不简单?”
“明白!”施恩姑且答应下来再说,最好能利用他要死张都监。
“好吧,自己忙去,别影响我们喝酒。”高方平摆手道。
施恩就去一边查询账目去了,却时而总是偷偷的抬眼,眯着眼睛观察高方平……
酒过三巡,诺达的酒楼内忽然静了下来。数十桌的酒客看着大门处。
只见进来了一群地痞混混。为首一个大汉特别显眼,身高近两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