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怪你们,以往上官出缺,家父事忙疏于管理。但有上官后服从管教是天职。别给本衙内找借口摆资历摆功劳,自认为委屈的站出来,待本衙内禀明家父后发还你们民籍,然后滚蛋。禁军几十万要挑几百亲军不难。自认为有功劳,有苦劳,有资历,不想服从管教的也现在站出来。我不处罚你们,除了发还民籍外,你们以往的资历、功劳、苦劳等等,折算成钱,然后还是一样,滚蛋!”
到这里,高方平道:“好,该说的说清楚了,现在想离开的出来报名拿钱。记住只有这次机会,过了此时不走,却又不服从命令和管教的,自以为是,搞特殊的,对抗上官的,军法从事!”
几百亲军,愣是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不是不敢,当着几百人的面公开说的话,大家相信会兑现的,只是不划算啊。
大宋一朝有多蔑视军人,大家心里都清楚,不克扣军饷军粮,不喝兵血的将官几乎没有。留在殿帅府的亲兵营是自己人,好歹可以保证不被吸血,至少可以让家人吃饱肚子。
所有高方平条件开了出来,愣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全部往后缩,担心被赶出高家就连饭都没得吃了。
“很好。既然不愿意走,那么下一刻徐指挥的军法就对你们有效,不要抱怨不要叫苦,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高方平道。
与此同时,有一个殿帅府的统制官走入校场。
看到了大官入场,这些个老爷兵在徐宁的指挥之下纷纷列队。虽然不是太利索,不过好歹在规定的时间内,站列整齐了,看着像那么回事。
“卑职徐宁,参见统制大人。”
徐宁单腿半跪见礼,其余人一动不动。这也是规矩,军阵一但列起就不参见上官,只是由主将参见上官。
统制官把徐宁扶了起来,递给他一套文碟道,“高殿帅命本将送来给你,现在你有官身了,从今往后好好为禁军效力。”
徐宁打开文碟观看,九品仁勇校尉,差禁军捧日军麾下营指挥使。心里大为激动,再次单膝跪地道:“谢诸位上官提拔,谢衙内关照。”
统制官微笑着对高方平拱手之后便离开了校场。他乃是大官,虽是高俅的心腹,但是高方平此等白痴纨绔他不太愿意多沾染。
徐宁呼吸还是有些急促,幸福来的有些突然啊。他家虽不算清苦,不过绝对没人和钱过不去。就算是武将,大宋对官员是很慷慨的,俸禄实在不低,营指挥的差俸已经大幅高于原来,还要加上仁勇校尉本身的官俸,收入比原来提许多。此外还有带兵的威风感,有权力的感觉。
原本不过一阶教头,说白了是一群成年学生坐在课堂里听老师讲解,下课铃一响谁管你是什么啊,甩着手就走了。
高方平拉着他走过一边去。
“不知衙内有什么额外吩咐,更不知标下能否胜任。”
徐宁这家伙还是有些奸猾啊,摆明了要叫他保护无问题,但要带着他去抢劫,估计这家伙就要打酱油了。
“徐指挥无需担心,干坏事不会找你,狗腿子我多,用都用不完啊”高方平道:“找你是关于训练事宜。”
徐宁正色道:“不知标准在哪,衙内想要一支什么样的亲军?”
这句问的意思就是,你高衙内是想要欺男霸女的狗腿兵,就有相应的管教方法,还是想要其他的什么,也有相应的方法。
高方平想也不想的道:“当然要一支虎狼兵,要用有原则,有信仰,要能真正上阵杀敌的标准去训练。”
徐宁思考顷刻道:“末将明白了。然则那样的兵很难练,需要的时间很长。甚至不经历真正的战阵,永远也练不出来。”
高方平道:“尽力吧,至少先把军律管好。没有纪律的军队就不是军队。这是最为根本的东西,有了纪律后,再来研究灌输思想的问题,这也非常重要,甚至是军队的灵魂,没有追求没有信仰的军队,也不叫军队。当有了这两样,那就好办了,提升一下个人素质,就可以经历战阵慢慢历练了。”
徐宁疑惑道:“汴京之地,哪里去寻战阵?”
高方平拍拍他的肩膀道:“大宋什么都多,兵多官多,钱多粮多,同时山贼土匪多,乱臣贼子多。所以剿匪就是练军。”
顿了顿又道:“但就是真正的军队少,除了西军种家麾下,观来没有一支真正能上战场的军队,明白了吗?”
徐宁知他说的对,可是不敢接口,否则有诋毁官家英明的嫌疑。
他也难免对这个以往的白痴纨绔另眼相看,衙内算是把军中的弊病说出来了。徐宁当然知道大宋能上战阵的真正精锐,不是禁军,还真只有种家经略的西军敢战。这种情况大多数人不懂,而懂的人装作看不见。真正最能看见这种情况的,恰好是这些禁军的教头。
“衙内伪装的好啊!”徐宁感叹道,“真正有志向,真正懂得军伍之人,标下只见过衙内一个。”
“过讲。”高方平拱手走开的时候道:“看得懂的人其实很多,无他,不敢说而已,一说准被我那个奸臣老爹剥皮扯骨,悲剧啊。所以只有我敢说。”
徐宁险些昏倒掉,这小子竟然说“奸臣老爹”,虽然说的没错,可也不能如此直接啊……
高方平提着个鸟笼,却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鸟,只是为了体验纨绔的感觉而已,否则这东西叽叽喳喳的烦死人。
“你还叫?”某个时候高方平伸手进去捏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