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阳关城中做饭的人早早准备早饭,昨天晚上陈健已经下令,今天早晨准备出兵,一举击破敌人。
被围困了十几天,虽然没有多少损失,可这种被人围困的感觉真的不好。
几个负责做饭的人一边谈论着昨晚上的战斗,一边提着水罐去陶管那打水,可到了那里的时候愣住了,水只剩下了几滴。
他们扔下了陶罐,赶紧去通知了还在熟睡的陈健,陈健迷迷糊糊地登上木塔看了一会,发现河的上游被堵住了,河水流经到了别处。
这条河本来就不宽,只是草河的支流,很容易就被堵住。
他是没当回事,阳关城中却炸开了锅,几个人匆匆爬上来,老远就喊道:“姬夏,姬夏,没水了!”
“慌什么?”
陈健笑呵呵地走下了木塔,指点着那几个慌张的人道:“没水就没水呗,不是说好了今天出城和他们决战吗?”
“可大家还没吃饭呢。”
“那就晚点吃饭。叫人守住城墙,他们要是想跑不能断咱们的水,看来是还不死心呢。狼皮,你带点几十个人带着工具过来。”
娥黾好奇地看着毫不惊慌谈笑风生的陈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陈建笑道:“娥黾啊,你又要学会点东西,回去后你可得让你父亲给我们城邑送些东西来,这东西可及得上几十头牛。”
“姬夏叔叔总是有办法的,你说能换几十头牛,那一定能换,我很好奇姬夏叔叔怎么能挖出水来?”
他说的很恭谨,陈健听得有些别扭。
很快,当初跟随陈健去矿山挖井的一批人被找了过来,外面的木塔已经被烧了,城内怎么折腾外面都看不到。
木头撑起井壁,合用的工具和大量的人不停歇地挖掘,在晚饭之前一口井就被挖了出来。
娥黾看着旁边人用绳子绑着陶罐将水提出,服气地说道:“地下还有水?若是这样的话,日后也不用非要在有河的地方居住了。几十头牛,可是值得。”
提水的人笑道:“姬夏说要有水,那就一定有办法的,我们一点不怕。”
虽然说着不怕,可当井里出水的时候,还是有不少的人欢呼雀跃。
陈健爬上了木塔,看着对面的营地严正以待,百余骑手在城邑四周游荡,准备在自己离开的时候黏住自己。
整体来说这个办法是极好的,如果没有挖井技术的话,陈健还真得在族人干渴之前撤离,然而他会挖井,而且还在矿山提前演练了一次。
“狼皮,你带些人,看到不远处那个水坑没有?去那里提水,假装咱们没有井,装的像一些。”
狼皮应声而去,带着一些人用绳子缀下城,就在附近河道的水坑中取了一些水,对面的骑手没有驱赶,只是远远地看着,那水坑不大,完全不够城内的人喝。
陈健在城内闲着无事,带着人用泥巴加固了一下水井,顺手弄出一个提水的桔槹,就是一个后面绑着石头的杠杆,可以用很小的力气将水提出来。
最后在土垒起的井口上刻了一副文字画,大意就是**************,将来若是自己这一世成为历史的一部分,那也是个有趣的传说。
既然他还有闲心做这些事,城中自然是军心稳定,陈健将储存的肉干全都发了下去,当夜还分发了一点酒水,让族人早吃早睡,好好休息。
城外,当各个首领远远地看到狼皮带人用绳子缀下城去水坑取水的时候,纷纷赞叹达兀的睿智。
达兀也凭借此事收获了更多的名气和信服,老首领没有再说什么,大部分首领也直接去询问达兀该怎么办。
暂时安稳下了军心,达兀让各个部族将剩余能骑乘的马集中在一起,选了一些人在城邑附近逡巡。
派出了斥候出去查探,确定周围十几里之内再无河水,只有往南大约十五里的地方另有一条小溪。
达兀让所有部族全都在河水附近扎营,然后分出了三百多人在往南边溪水的毕竟之路上埋伏。
他的计划是陈健弃城逃走去找水,自己派出骑兵扰乱,主力跟在后面,在埋伏的地方发动攻击,在陈健全力抵抗的时候,背后突袭,前后夹击,一举将陈健击破。
经过十几天的较量和落星的讲诉,他越发觉得对面那个不曾谋面的首领很狡猾也很强大,就像是狐狸。但他又觉得自己是草原上最好的猎手,再狡猾的狐狸都会成为自己的毛皮。
只要这次能砍下对面首领的脑袋,达兀觉得自己的威望就足够让草原诸部彻底服气。想要统一诸部是要打的,但不能全都打,必须要争取一部分的支持,也需要其余部族底层的人支持才行。
从他长大开始,他就梦想着成为草原所有部族的首领,他放弃了其余首领拿走一半战利品的约定俗成的权利、为此不惜被其余的首领唾骂;他牢记着每一个勇猛的族人的名字,在别的首领玩弄女奴的时候,他在无意中夸赞几个人并叫出他们的名字,让那些族人惊诧而又感动;他放弃自己的一部分羊马财物,分给族中的一些人,而别的首领则想办法从族人那里弄……
这一切,他只为了这一天,而这一天似乎终于来到了,十几年的梦想似乎马上就要实现。
他已经铺好了所有的路,只差最后一步,将对面那个让老首领苍老、让其余首领无奈的敌人干掉就可以了。
断水三天后,阳关城中似乎也变得死气沉沉,达兀可以看到城墙上的人变得稀疏,甚至还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