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濯不肯放手,陈健也就不能强取,思来想去只能慢慢解决,反正两三年之内风城的管理层就会被夏城慢慢侵占。
九月中旬的某天,陈健从数千人的手里接过了象征权利的杖,简单的木头,一个熟练的木工一天可以做出好几个,但是经过数千人的传递后意义已经不同。
他借助东夷人的力量,轻易地完成了许多首领梦想的独断之权,同时又拥有了许多氏族首领期待的威望和信任。
在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之后,便要考虑返回的问题了。
已经是深秋,再耽搁一阵返回的路程将更加困难,如今这些人已经是自己手中的,每死一个都是夏城的损失。
夏城的士兵知道要返回的消息,确定战争已经结束,于是可以问出他们的疑问。
士兵们推选出的人连同所有跟随出征的城邑高层一同找到了陈健,他们早就知道陈健要在这里筑城,谁留下将是他们关心的问题。说服那些城邑亲贵子嗣的理由并不能说服夏城国人。
战略是一回事,可让所有人都因为这种大局观而认同决定并不可能。他是夏城的首领,所以还需要站在夏城的角度上而不是诸部盟首的角度上去说服夏城的国人。
“在这里筑城是为了和东夷的战争,这个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要解释的是不同于这些的东西。”
“这里地势平坦,两年三熟绝无问题,而且土质肥沃,正适合大规模的种植。只要咱们在这里站稳脚跟,实行一些有别于其余城邑的政策,会有源源不断地人逃到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在榆城或是夏城,新的政策需要考虑其余城邑的态度,他们的亲贵和首领会坚决反对,咱们会成为众人的敌人,那是没有必要的。可我在东夷的土地上折腾,离他们很远,受到的反对声也会小一些。”
“有这样一个地方,东夷内部的奴隶、掠走的咱们的亲族都有一条可以逃走的路。只要咱们站得稳,用不了三年这里就会逃来万人。哪怕这万人不能作为士兵,可只要他们耕种,如夏城一样缴纳赋税,咱们便又多出了万人的力量。为什么不做呢?”
“逃过来一个人,咱们便壮大一分。”
“再者,咱们将来是要和东夷人贸易交换的,否则咱们的东西卖给谁呢?随着交换的进行,咱们的语言、文字、风俗、对祖先的崇拜等等这些,都会不断被东夷人接受。而且咱们的钱币也能推广到这里,只有他们接受了咱们的钱认同了咱们的钱,钱才能买到东西。”
“你们也知道大河南岸的那个族群,去年遣使来到粟城带来了白布和稻米,我也派人跟随前往交换一些种子,此时应该也快回来了。”
“到时候那种可以织布的白花便在这里种植,榆夏附近只用最少的人口保证粮食,也可以投入更多的人到作坊中,挤夸其余城邑的小作坊。这东西织布比麻更简单织出的布匹也更好,染纺司也可以扩大规模革新工具,至少不用浸泡沤烂撕麻皮,总要省很多人手。”
这些理由都很现实,榆城附近的城邑对于陈健默许各个城邑的奴隶逃亡大野泽附近的事已经相当不满,这一点士兵们都略知一二。
人口就是财富,夏城的士兵因为特殊的功勋制度和城邑绑定在了一起,奴隶对私人来说意义不算太大,但人是可以创造财富的道理他们是清楚的。
一些在大河诸部不方便做的事,在这里可以放心大胆地做。
这座城邑不能和夏城或是榆城的规矩一样,要鼓励人逃亡这里充实人口,初期政策一定不能复杂,要一听即懂而且有诱惑力。
夏城掠夺的那些人以及那些投诚的奴隶依旧用原本的办法管着,他们已经来了,但是对于那些还没有来的就需要引诱。
陈健决定留下一部分牛羊,明年开春后从上游运送一批铁器农具。归夏城直辖的一部分继续以奴隶庄园或是农庄劳作的模式,而那些逃到这里的则鼓励他们开垦土地。
夏城政府可以提供耕牛铁器,逃来的人开垦土地耕种三年之后,土地便可以由开垦的人使用,夏城只要征收赋税即可。
这种模式不能如榆城一样高效运转,也不能把每个人都转化为潜在的力量,但是随着万余大河亲族的依附,陈健觉得争霸天下的基本盘人口已经足够,不再需要把每个人都规划到城邑体系当中了。
这里也算是一个新的体制样板,给各个城邑一个学习的榜样,尽快帮别的城邑完成变革,夏城的作坊体系才能越快地发展卖出更多的东西。
一旦夏城内乱结束,归属于夏城政府的城邑将有三四座,将近四万的人口,教育体系也培育了不少的识字年轻人,便可以尝试一下中央集权官僚制度,让夏城和旧的贵族氏族制度彻底分离。
能够直辖的地方绝不分封,不能直辖的地方用分封去抢地盘,连分封都难的地方以朝贡体系笼络臣服,直辖城邑以流官的方式来管辖,以考试来选拔人才,这是既定的计划。
他要做的就是考虑镇守的人选,在即将到来的国人议事会上提名。要有威望,还要能够实行他让东夷奴隶逃亡的计划,倒还真有几个人选。
夏城必须要在这里留下人手,作为管理层和驻军,但不用太急,只要在明年春天之前抽调几个部门的一部分基干就行。
一万多救回的亲族一定要带走,那些倒戈的奴隶要留下一部分,东夷俘虏也要留下一部分,一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