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硫磺粉,擦去了可能溅到身上的水银,回过身说道:“请问诸位,那段空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呢?是空气吗?我想不是,否则的话会有气泡从下面出来。 .那么既然没有空气,而且什么都没有,所以可以称那里为真空。”
转过身,拿起石膏笔在黑色的木板上写下了水银两个字,又道:“刚才诸位也看到了,我的师兄们提水银的时候用的是小罐小桶。为什么?因为水银太重。”
“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而且早就有人测出来,一方的水银重量是水的十三倍半。”
“那么刚才大家也看到了,水银在玻璃管中的高度是两尺三寸,请问大家,如果换成水,最高可以上升多高?至少多长的玻璃管才能形成真空?”
话音刚落,下面几十个人已经口算出来,思路已经完全被陈健调动起来。这种简单的口算对于这些如今做到这里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
“三丈零一尺。”
陈健点点头,回头在木板上写下三丈零一尺这个数字,又道:“也就是说,如果有一根三丈零两尺的玻璃管,水最多会停留在三丈零一尺的地方,还有一尺会是完全真空的。”
“这种玻璃管我可以做,我的玻璃作坊有最好的玻璃工匠和最完美的玻璃,但是这么长的玻璃管我没有办法带到都城。如果诸位有兴趣,可以去一趟闽城,我会证明给大家看。”
陈健又提起笔,在木板上画出了玻璃管和水银,写上了高度,说道:“那些水银为什么会升到两尺三寸的高度呢?是因为空气是有质无形的,所以是空气把那些水银压到了这个高度。”
“有人会说,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说我们每个人的头顶都顶着一个两尺三寸高的水银这么大的力量?如果是这样,人不就被压死了吗?”
下面已经有不少人频频点头,眼见为实,这是不可辩驳的。但是眼见之后,却和眼见为实的常理出现了冲突,眼中看到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真理的?是不是需要换一种角度去看这个世界?
但是陈健说完之后,笑道:“容我卖个关子,这个问题咱们一会再解释。有道是认识世界、解释世界、最重要的却是改变世界。我想请问诸位,你们说我们知道了真空的存在,有什么用呢?能够怎么改变世界呢?”
下面人的思路忽然被打断,却没有任何的不快,相反充满了好奇地盯着陈健,一个个将刚才的一切完完整整地记录在纸笔上。
陈健又拿出一套玻璃管,连接好之后,在下面加热。玻璃管伸出的一端细管插入到水中,大玻璃瓶中装着水,水中加了一些紫红色的水溶性染料。
玻璃是实验之母,因为它是透明的,可以直管地让人看清楚其中发生的一切。
火焰烧起,玻璃瓶中的水逐渐沸腾,陈健又说道:“我想诸位很多人应该看过我的那份假设。我说任何物体都有三种形态,固态、液态、气态。水也是一样,水可以化为冰,可以化为气。空气也是一样,只是因为如今的温度不够低,所以空气不会变为液态,更别说变为钢铁一样的固态。”
“那么,现在请看。”
陈健灭掉了加热玻璃瓶的灯,默念了一句不要炸,拿起一瓢冷水泼在了玻璃瓶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人们并没有震惊。相反,看到了紫红色的水沿着玻璃管快速地上升,直接被吸入到了玻璃瓶中后,纷纷点头。在加热的时候,已经有人猜到了大概,等到陈健泼水的时候,已经有人想到了结局。
陈健摇晃着逐渐变色的玻璃瓶,笑道:“看啊,这就是改变世界。你们也都知道,闽城附近的煤矿是和老榆城附近的煤矿不同的,那里不是露天矿,所以总会出现矿坑渗水的情况。”
“于是,根据这个,是不是可以改变世界呢?倘若这不是玻璃,而是一个巨大的铁锅,形成的水汽泼上冷水形成真空,让大气将矿坑里的水压上来。当然,根据计算我们可以知道,假设完美的情况下,这个提升的高度是三丈零一尺,排除掉漏气、密封之类的情况,两丈是总可以达到的。”
“如今一个矿坑假设需要十个人,一旦漏水需要三个人往外排水。可如果这种靠着真空的机器出现,只需要一个人生火、浇水就可以。而且这台机器可以干几十个人的活,永远没有停歇。这又能挖出多少煤?又能让多少原本用不起煤的人用上煤?相应的,缫丝、染色、纺织、漂洗这些,是不是都可以降价呢?这难道不是改变世界,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办法吗?”
下面的人连番点头,设想着这种机器,不由心驰。
“诸位,既然真空或是稀薄的空气可以吸上来水,那么把空气压缩是不是也有力量呢?”
陈健拿出了一个u形玻璃管,一面是密封的,另一端是开口的。开口那一端比起密封的那一端要高出许多。
还是提起了水银,轻轻诸如到玻璃管中,让水银的底部恰好堵住玻璃管的弯曲处。
“此时此刻,大家可以看到,水银在两侧是相平的。两侧的空气都是没有被压缩的,所以相平。”
陈健提起了水银罐,将水银慢慢加入到了玻璃管中。
随着水银的注入,玻璃管的两侧开始出现了高度差。等平静之后,陈健用墨汁在两侧画了一个标记。
“看啊,比起刚才来,密封一端的水银柱上升了一段。为什么?因为这边的水银多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