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需要从一开始就定下基调打下基础,否则将来尾大不掉的时候处理起来极为麻烦。
大海对于大明或是将来被农民起义取代的那个国家而言,真的并不重要,它的重心必然在北边和内部。
将来的葛尔丹,即将靠着河网抵达北方的毛熊,都确定了这个浴火重生的国度只能将重心放在北边。
内部的事,陈健想的很清楚,批量培训造反专家。干部问题,是一切问题的关键。花二十年培养几千名干部和三千名专职的基层军官扔过去,并不问题。
没有干部,就要面对当年李自成一样的情况。二十年培养,十年造反,这三千人能如种子一般在十年内孵化出三万基层干部和自己体系内的文化人,基层军官拉队伍,自己再卖点枪炮,搞掉满清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样,哪怕腐化掉,哪怕新的生产关系还未建立,也仍旧可以保持军事上的不落后。
移民东北西北分散人口压力,在国际体系成型之前涉足到国际之中,做到实际控制,同时必须加入到世界体系之中。
困难重重,混到一战之前混成一个末等列强,至少会比沙俄的体量要大。彼得不过是自己跑去荷兰造船厂学了几年看看世界,而这边则是数千人目睹了各种剧变、开阔眼界、仔细研读矛盾论与实践论以及普及阶级分析之后回去的。
至于之后是上层维新还是底层革命,那就等填完一战的壕沟再说吧。
而在南部,就需要一个打破了宗族限制的海商集团。
在明朝基础上的国家,重心必然是北方,无心向南,北方的压力太大。这不是眼界与心态的问题,就算是郑氏海贼出身得了天下也是一样会盯着北边,不盯着北边和内部反而是脑子有问题。
这个海商利益集团可能不会与北方重生的国家一条心,但肯定会把眼光放到这些岛屿上。
但想要有竞争力,这个海商利益集团必须要搞掉宗族。
宗族不打破,各种屠杀和几个小的国家最终覆灭就是未来,彼此内斗不休,只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海商是一个很可怕的群体,正如那个年轻人所说的那样,共和国的族群是为了赚钱来的,而不是跑来解放全人类而叛国的,在这边如果处理不好明朝海商与这边的贸易公司之间的问题,就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对立。
明朝海军不行的时候,海商们会为了主导贸易组织海盗的,甚至求庇护与海盗之下,以保证自己的利益不被垄断贸易的计划所侵害。
最好的模式是拉拢这里的海商入伙,组建贸易公司,形成一个特殊的、以群岛、印尼、菲律宾为目标的利益集团,内部合理分红。
这不是没有机会的,只要陈健能够说服共和国国内的那些董事,让他们认识到荷英西葡等国在亚洲扩张的风险,就有可能让他们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在这里团结明朝的商人,以政治目的而非利益为第一目标,借他们的手大家荷英西葡。
对非欧和西班牙殖民地的贸易、总督、人士任免的权利,陈健可以放弃作为一个退步,但是亚洲这一带的主导权一定要捏在自己手中。最赚钱的地方扔出去,以此换取内部的默许和支持。
必要的时候联系原本的、已经更名的齐国,他们的距离更近也更有涉足这里的意愿,而且之前他已经结好了原齐王有对话的基础。
齐国争不过对欧非和西班牙总督区的贸易的,无论是体量、资本还是距离,都处在下风。
而这边,他们会有极大的兴趣,共和国国内那些人如果脑子清醒点也会认识到这里的重要性,从而不考虑短期利益而在这里经营。
利用矛盾,才有机会涉足这里。
那些借口用不用都没有意义,这些群岛发展不起来工业,只是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堵住那些狂热者的嘴,别回去后被激进年轻人往自己的马车里扔自己的工厂生产的炸矿炸药。
苦口婆心地一个个劝说,让舰队中的人接受了自己的意见后,陈健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前往大明和日本这两件事上。
日本害怕的是天主教,自己这边不信教也不传教,只要不传播那些共和思想,就不会引起日本的警惕。
作为产银国,想要获取在这里贸易的基础,日本这条线是不得不搭上的。正如西班牙殖民地对于共和国、欧洲、非洲这个大三角贸易的重要性一样,日本对于这个亚洲小贸易圈的重要性不可替代。
同样,能够取得前往日本进行合法贸易的船引,也是将来组建联合股本的海商集团的重要吸引力。
最好的目标就是极尽阿谀之言写上金叶表文,前往大明朝贡,获得漳州月港采购的许可;获得日本合法贸易的船引;借助自己的武器和技术;依靠明朝福建海商的资本形成一个武装船运集团。
能够合法的获得大员,那是再好不过的,而且也为将来国际体系成型后留条后路:合法租用,写的明明白白,有实力了可以有法理收回去。
泰国不过是个跳板,陈健的心态也很猥琐。
这是个集权国家,有自己的宗教和统治基础,此时的国力不可能进行有效的控制,还不如把它养成一个中南半岛的搅屎棍和自己的盟友。
长远看,搞掉泰国的农奴制,还是有机会的。搞掉农奴制的生产力发展,可以让泰国成为一个稻米出口中心,现在的类似农奴的制度很难满足陈健将来的需求。
此时已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