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恒清堂的时候,禇云似有所念地抬头向窗口的位置望来,不过迎接他的,是宋宸和伊诺允淡然的视线。
伊诺允与禇云之间没有交往,宋宸倒是与他点点头,怎么说在海国时也合作过。
苏妙坐的位置不靠窗,她正在被伊诺然缠着,问她还有没有驻颜丹。他这次带了大把银票过来,要跟她买两粒,还特别说明了不接受赠送,只买。
“先前给皇后的应该还有啊!”这才一年,当时给了雪国皇后三粒呢!照说还有一粒剩下的。
“他不是要来给母后的。”伊诺允这时揭穿了伊诺然的意图,笑道,“他看中了一个姑娘,然后想送粒驻颜丹给未来亲家母讨好一下。”
“……”苏妙表示爱莫能助,“可是我手上没有了,材料还没齐,一时半会做不出来。”
“需要什么材料,我可以帮你准备!”伊诺然立即打蛇随棍上。
“你没办法找到的。”苏妙摆摆手,她用到的一些药草只有天剑峰才有,看到伊诺然有些失望的样子,“到时如果我要做的话就分你一两粒呗?”
“那你要记得哦!”伊诺然特别强调,“我的终身大事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你不是今日过来是捎礼物的?”宋宸皱了皱眉。
“对!对!”伊诺然这才想了起来,“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十妹看中了荀尚书的荀彦诚,俩人定亲了!十妹说这事还得谢谢苏姑娘,让我给带了一份厚礼过来……”
伊诺然把他拎着的小包袱放到桌面,摊开,里面有两只盒子。他把其中一只打开,就见里面一整套珍珠做成了头面,其中最显眼的是那串珍珠项链,每一颗都有小半个鸡蛋那么大,浑圆饱满,色泽莹润:“这是母后送给苏姑娘的谢礼!她听说兰国的女子大多喜爱珍珠和翠玉。玉她没找到合心意的,珍珠倒容易找些,她精心地逐粒挑选了这些珠子,才让人做成了这套头面。”
相对于纯黄金的首饰来说,苏妙的确比较喜欢玉和珍珠,虽然她戴的时候少,但还是欣然接受了。
“这一个是十妹妹的。”伊诺然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盒子,里面并排放着两枚一模一样的晶莹剔透的玉制佩蝉,“她特别叮咛了,说送给你和你的心上人。”
话音未落,走过来的宋宸已经拿起了其中一枚就着光看了看:“玉质剔透无瑕,十公主的眼光不错!”
说着,宋宸把玉蝉放了回去,合上盒子,代苏妙收下了:“我近日新编了一种细绳,用来挂这个玉蝉刚好,等穿好了绳子再拿给你。”
苏妙:“……”
伊诺然:“……”
他去年看宋宸对着苏妙时还是含含蓄蓄,欲语还休的,这仅仅一年未见,这变化大了点吧?
伊诺允一早已经心中有数,也不觉得奇怪,倒是问起了宋宸:“宋兄弟似乎跟海国二皇子的那个护卫认识?”
“有点交情。”宋宸也不讳言,把他们在海国跟禇云有过来往的时候说了说,顺便把他和苏妙在海国皇宫的藏宝室的发现那张地图,以及把地图交给了禇云的事情也说了。
伊诺允对宋宸竖起了大拇指:“宋兄弟果然足智多谋!这下有好戏看了!”他们雪国与兰国一样,从来没有放松过到海国的警惕,反正海国一向狼子野心,他们是心中有数的,疆土被人惦记也不会觉得意外。倒是鹰国,一直把海国走成忠实的追随者,温驯的走狗,不知道他们的皇帝风清原在收到那幅图时,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真是越来越期待寿宴的开始了!”伊诺然向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
寿宴在伊诺允兄弟俩的期待下很快到了。十月廿九的巳时刚到,已经开始有人陆续进宫了。
宋宸和苏妙跟在靖王府的队伍里,出发得不早不迟,这跟靖王一贯的不露头也不落后的作风十分相符。进了皇宫门口时刚好巳时六刻左右,一进门,就有人过来把他们引到了举办寿宴的所在——福临宫。
福临宫很大,每次宋恒远举办宫宴时一般都会选择在这里,这次除了朝宫的众臣及家眷之后,还有不少别国来驾的使者,人员庞多,也只有福临宫才能容纳得了了。
宋宸和苏妙跟在靖王和王妃后面进福临宫的大殿时,就见殿里已经有不少了,位置早就由宋瑧和皇子商量着分配好了,带路的小太监离开,就有殿里的宫女继续引着他们到矮桌上坐好。
一旁不断有人跟老靖王打着招呼,但宋宸和苏妙就正襟危坐,特别规矩。
伊诺允和伊诺然也早就到了,他们代表是的伊巽玑,就坐在宋恒远的右下首席,宋瑧和云媞坐他们的旁边,再过去的就是鹰国的风捷腾和禇云。离宋宸和苏妙他们的距离还挺远。
宴席开始,按照惯例,先由大兰的群臣先送上寿礼,在看到宋恒远让宋宸捎的那座弥勒佛像时,宋恒远笑得明显了些,那笑中带着点无奈的表情也被苏妙捕捉到了,她跟宋宸咬耳朵:“看吧,我就说这跟皇帝很像,连他自己都有点意识到了……”
宋宸笑笑,把手上刚拿起的一块栗子糕喂到她嘴里:“妙妙,你最喜欢的点心。”
苏妙就着宋宸的手咬了一口,拿着茶壶给他和自己面前的杯子都倒上了茶,刚想继续吃,就见宋宸已经无比自然地把手上剩下的半块栗子糕放进自己嘴里了——嚼了两下,若无其事地拿起苏妙刚给他倒的茶,喝了一口。
“……”苏妙看看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