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有几分赧然,他这几日似乎有些不务正业了:“我受的只是小伤,可以回去的——”
苏妙摆了摆手:“反正庄子里这几日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你可以在这边呆几日,顺便看着点申家。”
六福想了想,他确定有点放心不下这申家的事情:“那行!我就在这边呆几日,如果苏姑娘和宋公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派个人来告诉我一声就可以!”
苏妙摆摆手:“你就安心静养吧!对了,你回去的时候,顺便探探那申姑娘的口风,看看如果在银子上如果允许的话,那汪大夫给她爹开的是什么药,看看如果恒清堂有那些药的话,就直接去那边取,让林玖记在我的账上就行!明日我让人给你送一支百年人参过来,申姑娘父亲的病,用人参做药引最好。”
“那怎么好让您破费?”六福摇着头,去恒清堂拿的药,他会自己付银两的,而且,“这两年我也存了些钱,那人家我代申家跟苏姑娘买吧?”
“这么快就把老婆本掏出来了?”苏妙笑话着六福,“你还是留着准备聘礼吧!我这人参就算是我们提前送给你的成亲贺礼了!”
“也行!”六福这脸色是越来越厚了,苏妙这话本来也有几分调侃他的意思,没想到他直接就受了,“那我就先谢谢苏姑娘和宋公子了!”
宋宸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一边反省着自己,他平时这么惯着苏妙,完全跟着她的想法来,对她千依百顺,是不是太不够积极了?如果他学得跟六福一样脸皮厚些、争取得更积极些、更讲究策略些,是不是能更早赢得美人归?
直到六福都走远了,宋宸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苏妙向前走了几步,才发现他没有跟上来。
就走了回来拽了拽他的衣袖:“阿宸,想什么呢?”
“想成亲。”宋宸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
苏妙:“……我们回去吧?小白今天和蒯勇一起进山,不知道猎到什么好吃的了!”
如今苏妙和宋宸进山已经不打猎了,只是进去人踪罕至的地带去寻幽觅秘,而且也拘着小白不许乱跑。这样一来,小白每次进去都不能尽兴,苏妙也觉得有点委屈它了,就让那些当过兵的毅国人,轮流陪着小白进山,也顺便让他们锻炼一下身手,今日刚好轮到了最为勇猛的蒯勇。这些毅国人当毅国国君亲兵时苦练出来的一番身手,整日窝在稻田里也有几分浪费,没想到还能够有发挥的时候,每次进山都十分卖力,加上开春动物开始变多,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庄子里每日吃着也怕腻,施大娘就让人把一些猎物都腌制起来风干,等到以后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取用。但苏妙和宋宸都不太喜欢这种不新鲜的吃法,就让小白别把猎物都弄死,弄昏了抬回来放在庄子里养着,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到新鲜的更好,如今白云山庄里面有一片地方就是专门划分出来养这些动物的,十分热闹。
宋宸的处境毕竟跟六福还是不一样的,六福那是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他这只差临门一脚了,肯定没有六福那么着急。见到苏妙直接把这个话题给忽略掉了,宋宸也不敢再提,这个问题他和苏妙已经讨论过几次了,她很坚持当时说好的时间。方才他那是不经思考就冲口而出,苏妙当没有听到,那就代表她不赞同再提这个话题了。宋宸也就不再提及。
而另外一边,六福告别了苏妙和宋宸之后,循着记忆中的路线顺利回到了申家。他把药交给了申迎春,申母先前煎的药已经给申父喝上了,小药炉的火还生着,申迎春马上把一副药清洗好,准备煎上。
六福搬了两张小板凳,和申迎春一人一张,边看着那小药炉边聊着天。方才从申迎春在巷子里遇袭开始,一直到六福跟着汪大夫去取药之前,整个过程都是一片混乱,此时他们才有空各自介绍了自己一番。
相互认识了之后,他们首先提及的就是申父的病,六福觉得有些奇怪:“申姑娘,你爹这病听汪大夫一直说没有什么大碍,但为什么就一直好不起来呢?”
申迎春就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没有本事,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汪大夫开的是另外一个药方,别的药倒还好,我和我娘绣花的手艺都还不错,多接些绣活都能把这药给供上。关键就是汪大夫说的药引,他说用那副药的话,能让身体康复得更好,但就能用八十年份以上的人参,以我们家这情况,十年的人参都卖不起了,哪里去找八十年的人参?只好先用现在这副药维持着让情况不恶化了。”
六福一听申迎春这些话,心里就更佩服苏妙了。她的这番话跟苏妙预计的情况差不离,而最难的是人参,苏妙一下子就能给上一支一百年的。想到这里,六福心里就有了几分把握:“刚好,我手上就有一支百年人参,要不先取来给你爹用上吧!”
“这不好吧!”申迎春第一时间就拒绝了,“这太贵重了!我们买不起,也不能收!”她虽然对父亲的病情十分着急,对于六福的形象也极佳,但是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没有办法回报。
“反正这人参放着也是放着。”六福不在意地道,“我父母早亡,最见不得老人家受罪了,钱财身外物,都是小事,最要紧的是把你父亲治好先。汪大夫不是说了吗?他就是心急着自己的病一直没有起色,才越拖越差的!如果换了药,这身体爽利了起来后,他就能好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