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父听到段莲青的这番疑问,刚刚要送到嘴边的茶杯又被他给放了下来,他看着爱女,神色变得十分端正:“你知道我们靖思教的由来和人员的构成吗?”
“不是说因为都来自以前的靖国吗?”段莲青回忆了一下以前她父亲常给她说的典故,“我们段家的先辈本都是靖国君的御前侍卫。后来在动乱中,靖国被如今大兰朝的第一代君主所灭,靖国君以身殉国,剩下的人逃的逃,降的降……当初投降的人都成为翠兰城的百姓,但因为担心大兰朝会对原来的皇室和兵马赶尽杀绝,所以当时的御前侍卫们都护送着皇室往外逃。我们的的先祖在护送太子和太子妃这一脉的途中遭遇到了对方的一支队伍,在对方的追捕之中各自走散,先祖后来在火兰城这里落了户,之后又陆续找到了从靖国出来的故人,大家为了瞒人耳目,才一起创立了靖思教……”
“没错,所以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历代的靖思教未来教主,都需要下到万岛湖下的当年靖国皇宫里去取信物了吧?”段父问道。
“不明白……”段莲青依然觉得不解,“那放的又不是真的信物!”
“本来在以前,都是直接把信物放在那里的。”段父拍了拍段莲青的头,“还不是因为不放心你这毛燥的性子,所以我才用的别的东西来代替。如果这一趟你让信物从你手中被别的人马给夺走的话,那后果就太严重了!”
“也是。”段莲青想想也觉得自己实在是侥幸,如果对方把靖思教的教主信物给抢走了,那靖思教岂不是就此败坏于她的手下?
“但是如果去水中取的不是信物,那‘考验’这个过程还有什么意义呢?”段边青反问道,她总隐隐地觉得,这事情并不是如她以前想的那么简单。
“你想的也没错。”段父笑了笑,“其实让你下到万岛湖的水里,最重要的不是我放的那块玉,而是在水里寻找的那一个过程。”
“过程?”段莲青沉吟着把先前在万岛湖的所有细节都回想了一遍,“我们在水中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啊!”在下水的时候,她完全没有觉察到背后还跟着人,而那些人的卑劣之处在于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明刀明枪地跟她和苗禄厚相比,而是等到她们已经在水底下消耗掉大部分的体力的时候,才上前来抢夺和纠缠。她的水性虽然不错,而且这一次的行动中也带了气囊下水,但在水中打斗的时候对方四个人一拥而上,而她们这边只有她和苗禄厚,周旋起来自己没法得心应手。
“这是我们靖思教从第一次传位给第二任教主的时候就立下来的规矩了……”段父想了想,“先辈的意思其实就是让继任的教主清楚明白,不管我们身在何处,但我们都是来自于靖国的这个忘记一定不能忘记。而当年一度繁盛到成为众诸侯国排在首位的靖国,召集也只剩下万岛湖水底下的古城这一点痕迹了。而且你不觉得吗?我把东西放到宫里越难找的地方,你在湖中的时间就越长,那对于古城的印象就愈发深刻。”
“嗯,想想正是如此。”段莲青心中的疑问解开了,常见的灿烂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不过父亲请放心,就算没有下到那个湖底,有您从小到大的悉心教导,我也不会忘记自己是个靖国人的!”
“这还差不多。”段父见段莲青如此态度,便点着头赞赏,“这才是我的乖女儿。不过,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的——”
“什么?”段莲青用手挡了挡嘴,打了个呵欠。
段父见状停住了话头:“这事改日再说不迟。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歇着了。不然明日没精神做正事了。”
段莲青可能真的是困了,见到段父既然不想再说,她就顺从地告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苏妙和宋宸没有跟着,继续留在原地看着段父的动向。不过后者在段莲青走后,坐着静静喝了半盏茶后就起身回到主屋,在出门的时候还吩咐了下人打热水送进去,看来是准备梳洗后就睡了。
苏妙和宋宸对视了一眼,此行也算是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此地不是适应商量之所,于是由宋宸带着回到了客栈去。
小白在苏妙的屋子里本来已经趴着睡觉了,听到苏妙和宋宸落地之后马上警醒地睁开了眼睛,不过苏妙和宋宸的气息它已经十分熟悉,所以头都没有抬它又继续趴着睡了。
苏妙见状倒拉拉宋宸,示意到他的屋子去,免得说话声吵到了小白。
“阿宸,原来翠兰城的城志里,那个诸侯国叫靖国啊!”苏妙他们当初在翠兰城的府衙里找到的那本城志里,对于前朝的这个小国,连名称都没有提起,一直以诸侯国代称,当时苏妙就觉得有点奇怪。
“可能就是因为当初靖国有一部分人不肯臣服,所以后来的当权者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前朝的痕迹都抹掉。”宋宸摇了摇头,“但这些人没有想到,他们越是想要抹去,那些前朝的后人们就越是会记住。”
“所以段莲青他们就是一些靖国的人联合在一起所组成的一个教,看他们的样子还是很低调的,应该只在当地活动。”苏妙有点懊恼道,“我们还是去晚了一步,那个段莲青把事情都告诉了她爹,但很明显,他爹并不相信,所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