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正要问发生了什么意外,外面却传来小云焦急的说话声:“王小姐,我家小姐真的不在府中啊,她今日一早就离京散心去了!”
“哼,离京散心?陶小云,你这个贱婢,骗三岁小孩儿吗?你是陶桃花的贴身丫头,你都在府中,她会不在?你不该是时时都跟在你家主子身边伺候的吗?再说了,她昨日退婚,今早就跑了,动作会这么快?她跑什么呀?做了亏心事见不得人吗?”
程锦眉头紧皱,呐呐道:“桃花,我,我暂时回避一下,待会儿再跟你解释。”
桃花抚额,赶紧说道:“你莫动你莫动,你就站在这里,今日索性大家将话都讲明白了吧!”
说着,桃花便冷着脸走过去,一把拉开了自己书房的门。
程锦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桃花……”便与来人打了个照面。
书房门外,被小云极力拦着的王媛一眼看见了程锦,愣了一瞬之后,她脸上那刚刚还对小云声色俱厉的表情便立时一变,换成了满脸的凄楚哀婉。
王媛本来就长得沉鱼落雁,娇娇弱弱,此刻再加上这副凄婉表情,看着就煞是惹人怜爱。
桃花看她此时样子,只觉:任何男人见了,怕都是要心生怜意,忍不住疼爱她一番的。
这边厢,王媛只无比幽怨的对程锦说道:“阿锦,我到处找你,你可知我找得你好苦?可我万万没想到,我不过是到陶府来碰碰运气而已,你却真的来找她了。你竟然真的能这样狠心丢下你的未婚妻,来找这个贱人?”
贱人?
这两个字竟然从一个官家小姐嘴里说出来,而且还是平时看上去最无害的王媛嘴里说出来的,桃花忍不住盯着她,极度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女人据说还是陶大小姐最好的姐妹啊,听说她时常在外人面前维护陶大千金的呀。然而,捅你刀子的时候,也是这么的身先士卒。
程锦满脸阴沉,喝道:“王媛,你住口!你干了什么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明明之前答应得好好的,说好了大家好聚好散的,可是,可是为何第二天我却,却……”
王媛先是凄楚一笑,复又厉声诘问道:“阿锦,我也想知道原因?我也想知道你为何会在我的床上?!”
桃花一听此话,好了,多熟悉的戏码啊。
连程锦都羞于启齿的说出“床上”这个词,她却要在她的面前高声大声以及直接爽快的说出来,还饱受封建礼教荼毒的淑女呢,这目的不要这么好猜好吗?王媛小姐!
桃花决定不作声了,又走回书桌,坐进了椅子中,好整以暇的开始看大戏。
这可比读诗集有意思多了。
王媛又恢复了哀婉神色,低泣道:“阿锦,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难缠的人。你说散,我肯定就会散的。可是,你呢?不过是多喝了几杯,你就……”
“我只记得你那日很高兴吧,你说你就快要娶到桃花了,你多年来的夙愿终于能实现了,你喝了多少你都不知道。而我呢,因为再也不能与你在一起了,便也多贪了几杯。可是,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会发生那种事情,你竟然还来质问我?阿锦,难道这些年,都是我看错你了么?”
“你心中一定怀疑过我,可是,阿锦,你有没有想过,你都已经说了不要我了,这个时候我若投怀送抱,万一你真的不要我,我还有脸再活吗?我是万万不可能厚颜无耻的苟活于世的。即便不死,我也只可能去庵堂中度过余生。所以,我怎么可能去自讨苦吃的去做那样羞耻的事情?”
“阿锦,如今我只要你给我一句话,你爽快点,你说,你是要我还是不要我?”
然,尚未等到程锦说话,王媛又道:“如果你不要我,我这已经污了的身子是根本不可能去长伴青灯古佛的,我只怕会对菩萨不敬。如此,便只能选择早日投胎,下辈子再寻一位如意郎君了。”
王媛这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要以死相逼他娶她。
程锦听罢,额上青筋直冒,干脆来个闭口不言。
王媛见状,又道:“阿锦,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忍受着世人的白眼儿,日夜难寐,身心俱疲。可是你却不在我身边,你狠心的让我单独去面对家人和亲朋好友。阿锦,是不是无论怎样难熬的日子,你心中都只装着她?即便现在这样人尽皆知,你也只会想着跑来看看她有没有事?只关心她有没有受到世人的指责唾骂?你就只担心她有没有受到伤害?是不是?阿锦,你告诉我!”
桃花抚额,这戏已经看不下去了,这王媛已经开始要将矛头指向她了。
她抬头,清清冷冷的看着程锦,云淡风轻的说道:“补之,能否麻烦你和王四小姐另寻地方说话?这里毕竟是我陶府,你们两人之间的私事似乎不适合在他人家里谈论。”
程锦被桃花这一眼看得心魂俱碎,他脸色一白,呐呐唤道:“桃花……”
桃花暗叹一声,狠心转过脸去不理他。
王媛则走过去,满面哀戚神色,怯懦的拉了拉程锦的衣袖。
程锦一把挥开她,转身就大踏步走出了陶府。
王媛如风中落叶般望着程锦的背影远去,转头,一脸恨意盎然:“陶桃花,你好可恨,你怎么可以破坏我来之不易的姻缘?!”
桃花听到这话,她再也忍不住了。
这女人从头到尾都将她当猴子一般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