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是有事要忙,还是可以在这陪我?”站在程梓明身前,周一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大眼睛忽闪忽闪。
诱人的眼波直晃得程梓明喉咙发紧,他抬起头看着周一诺,却紧张地眨眼,“我没什么事要忙。”
见他两颊升起红晕,周一诺扑哧一声笑了,“那正好,我们吃虾吧。”
提起小龙虾,这部分记忆已经在程梓明生命中缺失了许多年。从回武汉上学起,每到天气渐热时,虾球、毛豆和啤酒,就是夏天最绝美的搭配。当时在爷爷家帮忙的阿姨姓宋,烧得一手好虾球,每次陆宇和梓光来玩,宋阿姨必要做一道麻辣虾球,兄弟三人开战一般,比谁吃得快,比谁剥的虾壳多,指着自己身前的虾壳山,争论不休。从初中到高中,年年如此。上大学时,宋阿姨辞了工,陆宇最爱拉上他们去各式排档,无论蒸虾还是油焖大虾,绝对吃够。
有次电话时聊过这段回忆,没想被她记在了心里。如今的程梓明,对吃喝早已没有过多要求,即便还能分辨一道菜好吃与否,再难吃的食物,基本也能咽下去。待周一诺把热好的虾端上桌,程梓明再也不忍看她忙碌,拉了她的手,两人并排坐下。套上手套,程梓明迅速地完整剥开第一只,拿虾肉蘸了些汤汁,递到周一诺唇边,示意她张嘴。
周姑娘嫌弃着靓靓送的手套,厚度比实验室的pe差得实在不是一星半点,刚将克氏原螯虾的虾钳拔下,程梓明剥好的虾肉就已经到了嘴边。
侧过头,周一诺从程梓明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他的眼神很坦诚,貌似并不觉得互相喂食是件特别暧昧的事,他右手捏着虾肉,左手虚托着,以防止油汤溅落,唇角含笑,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幸好,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但凡还有第三个人,周一诺一定会羞红了脸。此刻,她的脸颊已经发烫,但她还是慢慢地凑过去,咬住虾肉,卷进嘴里,迅速低下头。
看她发红的耳尖,程梓明静静地笑了。她的贝齿触到了他的指尖,所以羞得不敢抬头,长发遮住她的脸,从侧面只见圆润的鼻头,上面冒着细密的汗珠。
平时聊天隔着手机,一诺常自嘲自己是个无节操的女汉子,偶尔两人还讲讲荤笑话。姑娘毕竟是姑娘,比不上程梓明重口味,何况他在部队多年,行伍嬉闹中,最不缺的便是黄段子。对话时,程梓明时常担心自己搂不住嘴,一个不留心聊h了,说得过于劲爆,超出周一诺的承受范围。为此,他还问过她,你该不会觉得,我其实是个披着军装的流氓吧?
周一诺说,你能表现出来,就说明还算正常。最可怕的,是那种没有任何疏泄途径的人,容易憋出病来。人嘛,都有生理需求,部队里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严重是正常的,你年纪大了,可别乱来。
听她说完这番话,程梓明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