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中的热量,透过单薄的外衫传遍公仪音的全身,原本因窥到真相而冰凉的四肢终于渐渐回暖。
公仪音点点头,脑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秦默说得对,好在现在发现得早,香味的毒性还没有完全渗透到父皇的体内,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遂不再耿耿于怀,看一眼榻上依旧双目紧闭的安帝,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定下心来。
这时,一旁的刘邴见公仪音面色回转,迟疑着开口道,“殿下……您是说……有人故意要害主上?!”
考虑到此事事关重大,公仪音没有同刘邴细说,只点点头道,“我是这般想着,所以父皇最近的吃食用度什么的,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刘中人尽力亲力亲为。”
刘邴面露惊愕之色,忙道,“这是奴才的本分,奴才定当竭尽全力。只是……”他迟疑地看一眼公仪音,张大了眼睛颤抖着道,“不知殿下和驸马可知是谁人竟这般大胆,竟然敢……竟然敢对主上下此毒手?!”
听到刘邴的话,公仪音和秦默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微妙的流光。
公仪音心中自然怀疑的是皇后,但没有真凭实据,她自然不可能贸然地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模棱两可道,“我和驸马暂时也没有头绪,但为了防止她再次下毒手,还请刘中人务必要提高警惕,一旦发生什么异常,马上派人来帝姬府通知我。”
刘邴忙不迭点头应了,看一眼那闪烁着琉璃般光彩的白玉香炉,不解地开口问道,“殿下,奴才还有一事不明。”
“刘中人请问。”公仪音心中仍有些波涛翻涌,只是面上不显,凝视着刘邴问道。
“方才殿下说,这香炉被人放在特制的香料水中浸泡了许久,可是……奴才记得这白玉香炉一直便放在甘泉殿中,从未被人拿走过啊?那么……此人是什么时候将其浸泡于香料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