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他却呆立原地,一生经历犹在眼前,她的话语萦绕耳畔,若为真,因何消散,若为幻,她如何点破?
黑白无常终于挣脱束缚,跑到他的面前关切道:“君哥,没事吧?”
君千殇耸耸肩膀笑道:“没事,我的命可是很硬的。”
柳如烟不可思议的道:“斩道成功了?”
凌云不太确定的道:“应该,可能成功了吧。”
清月真君感叹道:“成了,也没成,可惜啊,道基破了。”此后三十年,只要想起此事他都会叹息一句。
古月剑宗掌教惋惜道:“道基不破,仙道之巅定有此子一席之地!”
天邪剑宗掌教也道:“是啊,明知为幻,依然执着,只为心中一点遐想,此子天资如妖,心智如孽!”
归元剑宗掌教叹道:“天妒英才。”
太灵剑宗掌教道:“无奈啊。”
五行剑宗掌教磕巴道:“此子、不、不、不错。”
古月剑宗掌教第一个选走了南宫飞雪,而后目光在君千殇与舞霓裳身上徘徊许久,他总觉得此子不简单,但宗内近年拔尖弟子稀缺,与其赌在模棱两可间,倒不如实在些,不然五宗道比又拿不到好成绩,终选了舞霓裳。
还剩六人,烈天与烈雄表现有目共睹,洛凡虽资质稍差些,但心智却极为坚定皆是上上之选。唯他心智如妖,偏偏道基破了,属于鸡肋一样的存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三宗掌教目光交集,三个天才,四宗着实难分,最终目落一处,天邪剑宗掌教笑颜如花道:“您看此子如何啊?”
五行剑宗掌教结巴但不傻,哪能不明白几人打的算盘?急道:“此子、不、不、不、不......”他想说不要,可越着急,话越憋在嗓子眼,急的老脸通红。
天邪剑宗掌教笑眯眯的道:“此子不错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天资奇佳,心智如妖,如此良材美玉,非五行剑宗莫属啊。”
五行剑宗掌教一听脸都绿了,忙辩解道:“不,不,不.......”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
归元剑宗掌教正色道:“别着急,别着急,我们知你心花怒放,喜不自胜,既然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了啊。”三位掌教一唱一和,配合无间,五行剑宗掌教情知辩解无用,黑着脸立在一旁。
君千殇与黑白无常自然归于五行剑宗,烈天被天邪剑宗选走,烈雄被归元剑宗选走,洛凡被太灵剑宗选走,也许三派掌教觉得心里挺过意不去,将剩下的弟子都给了五行剑宗。
此间事了,五行剑宗掌教鼻子都气歪了,御剑带着六人回宗门,一路上脸拉的和长白山似的,御剑的速度很快,一会功夫便到了宗门。
但见,万丈仙山平地起,雾绕云缠,磅礴百里,群峰拱立威如虎,曲水蜿蜒势游龙,翠柳鸣啼交相语,鹤影蹁跹弄舞轻。半隐红尘里,道家不世仙。
山脚下,扔下六人,掌教气哄哄的走了,山门有守山弟子,对六人倒是颇为客气,领着他们去了外门,接待他们的是此峰外宗执事,此人姓周,为人尖酸刻薄,人送外号周扒皮。见到几人清清嗓子,傲慢道:“五行剑宗传承久远,不管你是王孙公子,还是草莽鲁夫,到了我这都得守规矩,不然......”威压外散,六人顿感大山压身,初次见面下马威是必然的。
黑白无常乃千年老鬼转世,自然无事,而君千殇得荒古圣龙传承,傲气天生,龙之意,便为逆!其余三人纷纷低下头颅,不敢直视,周扒皮不是头脑简单之辈,问道:“说说你们道姿如何?道心如何?”
能在此峰混的如鱼得水,光有实力尚不够,还需极其刁钻的眼力,所以每有新人必先摸底,而后再三六九等对待,免的得罪将来人,另三人依顺序报出了道资,周扒皮绿豆眼含笑,因为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他是三丈道资,足以藐视这些人,喝了口茶,指着君千殇慢条斯理的道:“你呢?”据守山弟子所说,掌教回来时面色难看,估计此次没有好苗子,不过出于谨慎他还需问一问。
君千殇思索了下道:“算是十丈道资吧。”
周扒皮一口茶水卡在喉咙处,差点没噎死,结巴道:“多、多、多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无常掩口笑道:“得嘞,又一结巴。”
君千殇再次道:“启禀管事,君某乃十丈道资。”
闻听此言,周扒皮从椅子上嘡啷一下跳了起来,满面怒容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拿本管事当猴耍呢?”
君千殇面色单纯,淳朴的像小白羊,不解道:“管事何出此言?君某据实答话,有何错处?况且管事是人非猴叫君某如何作耍?”
周扒皮气的脸色铁青,不过观对方面相清纯自然,不似惺惺作态,作弄与他,他强忍怒气道:“谁人不知道资九丈为极致?你哪来的十丈?不是拿我......开玩笑是什么?”刚想说拿我当猴耍,可一想起对方言语,临时改口。
君千殇解释道:“君某所言句句为真,管事不信的话,大可问问同行众人。”
周扒皮瞅瞅黑白无常,目光又转向其余三人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三人皆点头:“嗯,是真的。”
周扒皮还是有些不太确信的道:“既然你是十丈道资,为何掌教不带你回乾玑峰?为何掌教满面愁容?为何将你丢到外宗?”
白无常哪是善茬,讥讽道:“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喂这,喂那的?这么喜欢喂,你咋不去养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