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纪年,青州乏道,妖魔丛生,人不敬天,只谒魔,凶魔残暴,以人为粮,常捉活人,吸其精血,食其心肝。人皆怵栗,夜不敢眠,童不敢啼,惶惶度日。
死者甚多,怨恨不熄,聚拢成云,浑黑若墨,遮天蔽地,白日无光,夜不见月,民不聊生。
绝望之际,怨云崩裂,暗之尽处,曙光乍现,五仙天降,展无上仙法,净扫魔纷,经大小八十余战,终斩魔于没山,取九天玄石,炼太苍神碑,镇魔于碑下。
后,传道于众,留道统五处,世守封印,飞升而去。
魔踪久匿,众皆疲懒。守山数人,心有怨隙,聚而饮酒,酩酊大醉,一人曰:“魔有何能?让吾等守之?”一人曰:“汝敢骂否?”其人醉曰:“骂又何妨?看吾辱之。”睡眼朦胧,脚踏虚步,行至碑前,解腰带曰:“看吾甘霖降魔!”竟于碑上小解。
余皆惧怕,惶恐而逃,唯其一人,侧卧碑前,忽感香风铺面,抬眼望之,桃树百株,娇花万朵,亭台轩榭,粉墙玉壁,亭前有池,霞气氤氲,隐见一女子,姿泽艳丽,拈花而浴,十分fēng_liú。
桃花落,美人浴。
色念及胸,足不能动,目不能移,女子窃笑,迎之,共浴,遂成其好。
身姿婀娜,艳不及述,却粉纱遮面,好奇,摘之,赫见,白骨森森,蛆虫掉落,大骇,欲跑,身不能移,女讪笑,自取眼珠,喂之,惊吓而死,女以手抛其腹腔,取心,仍跳,生食之。
自此,山中多怪诞,横死者众。
数日前,太苍暴乱,魔气滔天,敛灭生机,太苍碑裂,终日渗血,数道魔气趁机溢散,不知所踪。
乾玑峰顶,紫霄大殿,气氛肃然,十二峰主皆面色凝重,半晌掌教玄玉低沉道:“魔。”
翌日,五宗法降,昭告天下:古之,魔肆天地,先祖镇之。今,岁月久远,魔将秉苏,威势浩大,非一人可敌,凡我道者,皆含匡正之心,闻讯者,速至太苍,念之,德之。
魔孽无形,附体而生,为此,五宗掌教,耗元炼镇魔令十枚,咐门中精锐,持令下山。
魔溢太苍,一分为九,扑向青州大地。
赵王有九子,各负雄才,太子为最,甚宠爱。
钦天监司时,夜观天象,见王居中,九星拱卫。奏曰:“臣,夜观星象,九星卫王,大吉,切不可再添子嗣,物极必妖,甚之。”
赵王老,亦无添子之意,临幸妃后,皆不留。一日,神思不佳,不觉多饮,乱性宫中,恰逢其妹,淫之,酒醒,悔不及。
月末,公主有孕,王欲杀之,免泄丑闻,妹闻风,入琼华殿,伴太后。
司时再观天象,九星之旁,现一星,晦暗不明,奏曰:“九星之尾,现灾星,辟如人之毒瘤,陛下亦查。”是夜,司时暴毙,周身溃烂而死,三族皆灭。
怀胎六月,公主产子,仅如拳大,生而啮齿,啃噬胎盘,名仇。
文渊阁大学士邹远,能望气,善卜卦,对王曰:“目如狼,毒入骨,是兽非人,亦早除,久必为害。”
王疑,以知丑闻,斩其三族,日后,但有言者,皆暴毙而死。夜不能寐,常噩梦,血污及身,擦之不尽,惊醒,精神愈下。
仇性凶恶,于太后前乖觉,撕咬宫奴,咬死者众多,人皆惧,月圆夜,其母探之,淫心发,奸生母。
丧灭天良,古之恶者,未有及者。
仇十五,聚宫娥百人,驱入荒林,不予衣食,月余,骑马猎之,名曰狩脂。又豢幼狗万余,关于笼,互厮杀,留强壮者数十,放活人入,生咬而死。又命宫娥与狗****,死者无数。
王昏,精神愈差,仇往照看,端屎擦尿,躬身亲为,王兴,问:“孤托天下与尔,可好?”
仇战栗不安,跪伏于地曰:“儿无能,不堪大任,愿父掌之。”王大悦。封爵,权柄愈重。
王崩,密诏,传位太子,侍皆惧仇,不敢隐瞒,据实相告,仇自提刀入宫,斩王尸数段,弃于野,令狗食之,招阉宦宠贼,许以重利,赚太子入宫,杀之,假传圣旨,北面称孤。
同年,吴王病笃,乃死,举国哀悼,丧七日,入葬之期,复生,睁目而言,言称神助,性格迥变,日食人血。
楚国东南有男,名恶来,面相极凶,额间有瘤,大如拳,坏事做尽,邻里皆恶之,碍其武,不敢言。
恶来嗜酒,醉死荒野,皆称好。尸曝于野,鹫食狗啃,臭不可闻。一夜,乌云盖顶,黑风大刮,鸡窜狗跳,池干鱼死。次日,全村老幼皆死,无心无血。
如此怪者,多不胜数。
梁都千里,有鬼林,纵八百里,终年无日,林上,阴云如墨,常见鬼影栖于枝干,人莫敢入。
此时,诡林外围,筑一法坛,左置新杀人头九十九颗,右堆方拔兽尾八十八只,坛中一碗,浮于空,承人头兽尾之血,血光如镜,镜中一魂,浑噩飘来。
坛前有邪士,项挂婴孩龙骨,披发仗剑,脚踏罡步,邪笑道:“赤影之魂,万载难遇,造化,造化,待吾炼化,谁敢匹敌?”
邪咒愈急,异力为枷,牵引苍魂,至坛前,邪道捏印,碗口外张,欲吸苍魂,曰:“鸟儿尚不归巢?”
苍闭目,正茫然,兀前行,将至碗中,猛睁龙目,怒目而视,声若雷霆,大喝曰:“鼠辈安敢暗算我耶?”
邪修猝不及防,见苍凛然若神,大惊,恐惧而死。
鬼林中心,有一墓,百丈见方,竖三尺无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