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谁有恩?”孙树安皱起眉头在那里沉思。
“我看你岁数不大,真是得了老年痴呆了!”看着孙树安一筹莫展的神情,赵飞燕开口骂道:“这才过去半年的事情,你怎么就忘记了?你帮助宁向前除掉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找他要个官儿做做,不是顺利成章的事情么?”
“对呀!老婆大人真不愧是女中诸葛!”孙树安朝赵飞燕一挑大指,恍然大悟似的说道。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是......老婆,我怕他依旧像上次一样,借故推诿,不肯帮忙!”
“他不敢的!”赵飞燕恨恨地说道:“这次你就死缠着他,如果他执意不肯帮忙,你就威胁要将他让你算计吴有为的事情抖落出去,看他的颜面往哪儿放!”
“这招管用吗?”孙树安有些怀疑。
“横竖你是一个小工人,事情办的即使不成功,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大不了离开这个破公司!”赵飞燕撇嘴说道。
“离开公司?”孙树安疑惑了:“那我岂不是跟吴副总经理一样,变成无业游民了?”
“别担心!”赵飞燕拍了拍孙树安的肩膀,安慰道:“老娘不会把给你休掉的!就算你没有了工作,老娘照样养得活你!”
“有老娘这句话,哦!不!有老婆大人的这句话,我孙树安豁出去了!”孙树安一拍自己的嘴巴,笑着说道:“我明天就去实践老婆大人的战略构想,到总经理办公室找宁向前!”
第二天一大早,孙树安早早的来到了公司。
孙树安知道,宁向前有早到的习惯,趁着公司员工正式上班之前,找宁向前谈事情比较安静,效果会好一些。来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前,发现宁向前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看见宁向前正跷着二郎腿,仰躺在老板椅上。
孙树安敲了敲门,听到“请进”的声音,便推门走了进去。宁向前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对于门外进来的人,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眼睛一直在版面之间游弋,脸上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宁总经理,您早!”孙树安不知道该坐下好,还是就这样站着,站在那里有些局促,也有些茫然。
“老孙,这么大清早的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宁向前的眼睛并没有离开报纸,表情是冷漠的,语气也不热情。
自从爬上了嘉信盐化公司总经理的宝座,宁向前在待人接物方面有了很大的变化,对待上级,脸部表情永远都是放松的,尽可能地让脸上的每一粒细胞焕发出神采;对待下属,他的脸色看上去要呆板一些,完全是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容。之所以要如此,皆是他刻意练就的,因为自己现在正处于嘉信盐化公司权力的中心,对待上级,弄出一副灿烂的表情,领导看着自己当然也是愉悦的。对待下属就没有必要给他们好脸色了,给点儿颜色,他们就会开染坊,容易丧失总经理的尊严和权威。下属来找自己,不是求权,就是求利,给他们一副冷面孔,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难而退,少开贱口,让那些不情之请胎死腹中。
“是......是......是的!”孙树安并不老,年纪跟宁向前相仿,但是听到宁向前称呼自己老孙,他就一下子觉得自己老了。看着宁向前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原先想好要说的话,一下子变得结巴起来:“宁总经理......我今天来,是想求您......帮忙!”
“什么事情?”听说是来找自己帮忙的,宁向前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头,面无表情地问道。
“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孙树安想着既然到总经理的办公室来了,不管他的脸色好看与否,都应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否则不是白来遭了冷屁股了么?于是腆着脸说道:“我是来求宁总经理赏一口饭吃的!”
“怎么?不想开车了么?”宁向前问道。
“想开!怎么不想开?”孙树安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可是半年多过去了,也没有哪一位老总愿意要我。”
“耐心地等嘛!总会有机会的!”宁向前的语气官腔十足。
“我怕再等下去,我连方向盘都摸不到了!”孙树安的表情有些激动,可怜兮兮的继续说道:“嘉信盐化公司正在开展的三定工作,听说机关综合办公室的小车班也是要减人的,小车班里,别的驾驶员都有主子可以侍候,只有我像丧家之犬,您说不减我还能减谁呢?”
“减不减你,我说了是不算的!”宁向前推诿道:“如果你为这件事情来找我,我劝你去找公司的人力资源部,这次的三定工作,是由庄副总经理牵头,人力资源部具体组织实施的。”
“您让我去找庄副总经理?您让我去找人力资源部?”孙树安一脸的苦笑:“您认为他们那些人会帮我的忙么?”
“他们帮不帮你,我不知道!不过你为这件事情来找我,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也不能帮你!”宁向前放下手里的报纸,严肃地说道:“因为越俎代庖的事情,我这个总经理是不能做的!”
“这个我不管!除了找您帮忙,我没有别的人可找!”宁向前的拒绝,使孙树安提高嗓门。先礼后兵,是孙树安事先就想好的策略,先来软的,如果事情不济,再跟宁向前来硬的。现在看来软的是不行了,忍气吞声也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孙树安决定撕开脸面。
“老孙,上小学时,老师就教过你吧?要听党话,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