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如今吃,也只有冬天才能吃到。
等猪头肉做好了,四爷也回来了。
切一盘子这个,倒上两杯老酒,滋溜一声,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美吧?”林雨桐围了四爷一口肉一口酒,问道。
四爷带着一口的酒气在林雨桐的脸上吧唧亲一口,“这下真美了。”
林雨桐又爬过去亲了他一口:“这才是真美了……”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响动声,结果清宁从被窝里钻出来,臭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咕哝着钻到她爸怀里,仰起脸亲在她爸的下巴上:“这才是真的真的美了……”
四爷的笑真是从眼角带到了眉梢,亲她闺女亲的‘叭’‘叭’的,“嗯!是美了!最美了!”
然后熊孩子咯咯笑着,不等塞到被窝又睡过去了。
两口子被孩子一闹,那点旖旎的心思一点也不剩了。林雨桐怕这臭丫头又醒来搅局,低声跟四爷说起了正事:“有房子卖吗?”
有!
四爷跟林雨桐解释:“房子如今这个年月不能买卖,这完全是个误区……好歹也是那个年月从过来的人……”
谁能记住这么些个鸡零狗碎的事情来。
可四爷就记住了。
“七九年,中央在南ning、liuzhou 、桂lin、梧zhou、西an等市进行尝试了,想要以土建价格的成本价将住房出售,大概就是房价是年平均收入的五倍。主要对象是干部、侨胞还有统战对象。但是咱们的住房结构就是这样的,城镇中住房几乎全是福利分房……”
这么说林雨桐就懂了:福利分房之后,职工只需要缴纳非常低的租金就可以使用,几乎没有人去买房,甚至觉得买房是一种奇怪的事情。
四爷点点头,“理所当然,房子卖的效果太差,根本就卖不动,因此上,到了八二年的时候试点就停止。随后虽然也做了一些改革,从由个人出钱,变成了政府、单位、个人各承担三分之一……效果有,但也不明显……如今当年盖的房子,还有剩的。”
“地段不错,房子也不错。五层的房子,三居室的结构,我选了两个一层的,门对门的……”
有老人孩子,在没有电梯的情况下,是不能住的高了。
一层门对门,从里面打通了,就是一户。很方便。
里面都是粉刷好的,地面是水泥的。这事如今最好的了。只要置办些家具,就能住了。
这件事办的好。
小老太第二天听了也说办的好,“也就是你们还算是有干部身份,要是换了别人,这房子还是买不成。”
老二手里也有些钱,能买吗?买不了的。
眼看就要过年了,林玉康来了。来干嘛的?
来报喜的。
林玉玲腊月二十八要结婚。
对象就是凤兰说起的那个小伙子,在顾家村的顾显。
不去行吗?
还真不行!这要是别人来报喜事,林雨桐和英子完全可以礼到人不到。叫人把礼金捎带过去,人不去就完全可以。礼金过去,也是冲着林家成给金老三办了一件实实在在的事。
可现在不去就不行了。因为来的人是林玉康。
遇到事,林玉健从来没打过磕巴。只要有事求上门,那是有求必应。不能说这回来了,转眼就不给林家大房面子了。
所以,这还真得去。
不光是金老二老四俩兄弟去,姻亲家有事,按道理这金家都是得去的。
于是过年了,腊月二十八了,金老三开着拖拉机,拖拉机上绑着塑料棚子,然后车兜子里做了一兜子的人。
路是颠簸的路,车是颠簸的车。
清宁被她爸裹在大衣里,不时的露出脸来透透气,然后深呼吸再憋进去。
太冷了!
一冬都没有下雪,结果昨晚一场大雪下来了,下了一夜不算,如今依旧是大雪纷飞。
李仙儿就低声道:“你还记得那谁谁谁不?”
林雨桐哪知道是谁是谁谁谁呢。
她胡乱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
李仙儿把孩子往里又裹了裹,这才低声道:“那谁谁谁结婚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天……大雪下的路都看不见……到哪都是白花花一片……你猜怎么着?”
不知道啊?
林雨桐冷的只用眼睛表达了这么个意思。
李仙儿小心的看了其他人一眼,才偷偷的,但声音并不低的说:“结婚不到一年……男人就死了……”
这是想说什么?
想说这种天结婚不吉利?
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不喜欢林玉玲,但咱不能平白无故的这么咒人家。
金大婶气道:“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李仙儿拿人手短,不跟跟婆婆再呛声了。但到底是侧过脸,眼珠子斜着往出翻,差点没飞出去。
到了林家,客人还来的不少。
邓家算是林玉玲的舅家,这回也来了人了。林雨桐还以为邓家死上一个,这邓春花跟娘家的关系就算是断了。如今可好了,这些人当压根就没这回事似的。
林大娘在这边主事,把金家的人安顿到林家后面的屋子,是林玉珑住着的,炕也烧热了,都叫先上炕坐了。
林玉珑见了金家的孩子,每个都给了五块钱。他如今在太平镇邮电所上班,按道理说金家很近,离畜牧站更近。但却从来没上过门,甚至在街面上都没怎么见过。
他有些腼腆,还不到十八岁,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