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就是因为不可能发生,我们才津津乐道,不断假设。
我是很喜欢当初那个有些傻白甜的自己,但现在的我,或许我也是喜欢的。
要是我重生回来,我绝不避开任何事件。
我愿意再去走走那些弯路,因为弯路上也有不可复制的风景。我还是要跪下来听教诲,跟随我的前主人,受很多苦、哭很多次,救一些人也杀一些人,被收入门下也收人教导,爱一些人然后又离开,再不回来。
像是受尽苦楚的侠士老了,窝在小酒馆里喝一杯热酒,和别人说话时感叹那时年少,不该步入江湖……其实他真的觉得自己不该步入江湖吗?
不去江湖的侠士算什么侠士?
没经历那些事情,我还算什么我?
我总是很难受,可不难受我更受不了。
心安理得地在寝室写了一天的作业,自认为完美无缺了,晚上就上网浪。这时候天正擦黑,不少夜猫子开始蠢蠢欲动地活跃的时候,我上论坛逛了逛,发现那段视频遍地开花,我笑的那一幕还被截频,好心人给我加滤镜修了图……我只感谢他们没做成表情包。
真做了也没什么,就是我身为表情包先锋肯定会率先使用,自己用自己的表情包有点奇怪。
好在视频里的人我真的不熟。
除了常常需要面对镜头的职业,人们或多或少会觉得关于自己的视频有种奇怪的违和感,我这里还要更严重些,我根本就不太能认出来视频里的人是我自己。我对我的外表认识很模糊,从泠的长相我还要更熟悉些,虽然也不会熟到哪里去。
论坛里很安静,虽然发视频的多,打赏金币的也多,在线人数相比平常激增,却没几个人发言。
我打开群聊,发现群里多了共享的视频和图片,但依然没有几个人说话。
这我就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算了,没人讨论是好事。
我足足在寝室宅了有三天,水杏比我还宅,她打游戏到了兴起连外卖都懒得点一下,不过我不想下楼,所以压榨她给我拿外卖,真要论起来,这一周我才是最宅的那个。期间本来有一堂课,不过我不想去,这堂课的老师就请了病假,空闲时间刚好连成三天。
到了周六,我必须出门了,去上宋教授的课,也是这门选修的最后一堂课。
视频事件应该已经过去了,置顶飘红的大概过一阵子就能冷下去,老实说我有些搞不懂为什么那些没什么人发言的帖子能有那么高的点击,而且还一直置顶。
热搜倒是下去了,我就没有再关注。
临走前我和水杏商量:“那工作我不干了啊。”
“怎么了?”水杏很诧异,“嫌工资低了?”
“没兴趣不想干了,我上班又不是为了那一点工资。”
“成,随便你。”水杏表示无所谓,“本来你也没什么用,还顶了别人岗位。”
我懒得回嘴,上课去了。
一出门,离开寝室楼还没几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我身上。不是明目张胆包围我,而是偷偷摸摸隔一会儿瞟一眼,按捺着激动那种。还有人悄悄掏手机拍照,并且在我假装没发现的情况下尾.随我走了一路。
路上的人不多,到了学校才是人山人海,不带夸张的。宋教授这门课是受欢迎,不过这还是头一次大教室被坐满,每一个座位上都有人,就左边靠墙我时常坐的座位空着。
我在万众小心掩饰的瞩目下坐上去。
宋教授讲课中动不动就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一点儿不带装样子,因为现场也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不,没有明里,全都是暗地里看我。
走廊上路过的老师和学生估计能填满操场,好多人都路过了有几百遍了,来回就算只有这一段路都能有一公里脚程。
我觉得,真有□□烦了。
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