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侮辱人,所以也就提了几句。我也不知道傀儡师有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很快我们就在一场追杀里分开了,并且再没有过相遇。

这个七彩眼睛的人偶让我有某种猜测,但我懒得去深思事情到底有没有如我所想。她递来手中小巧的酒杯,我就接过,仰头猛灌了几口。

第一感觉是……太香了。

酒是挥发性的液体,许多人喝度数高的白酒应当都有这样的感受,在酒杯凑近自己之前,口中已经能感受到杯子里的酒液的香气。

在舌头接触到这杯米酒之前,我已经在舌尖上尝到了一股很甜的酒香。这种甜是相对于烈酒而言的,甜中又微微带有酸味,香气也不刺鼻,而是柔和的、温暖的,嗅一下,就感觉身上热了起来。

但酒本身比我想象得要烈得多,或者说和它极具欺骗性的柔和香气不同,酒水本身猛烈得像是火山喷发,这几口酒喝下去,简直像是岩浆淌进了喉咙!

烫!吞下火球一样的滚烫!

香!因为滚烫而愈发灼热的芳香!

这团香气像是在胃里燃烧,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和周围的空气冲撞、融合,然后像是火焰将木柴烧成了木炭,火舌摇曳的明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木炭中缓缓发热的暗火,然而这暗火被包裹在最中央,却比它外放的时候来得更为狂肆和安静——

滚烫中,最初时候柔和的甜意在灼烧的衬托下渐渐渗透了感官,比起先声夺人的灼烧感,这甜意来得太过平和,却有摧枯拉朽之势,像是将人从头到脚粗暴地洗刷过后送上温度正好的温泉,舒适让人变得迟钝,只愿意享受这一刻的甘甜。

而后是更为暴虐的滚烫!

像是火焰燃烧到最后一刻的反扑!像是巨浪升高到极致后轰然坍塌!

这米酒疯狂地在口中烧尽了最后的余韵,走得干干净净,再感受口腔和胃部时,我只觉神清气爽,身周不留下半点的酒气。

而那人偶也走了,徒留我手中的酒杯,和关于她的七彩瞳孔的记忆。

嗯,大概是她。那什么器官不说吧,至少在外表上她明显使用了女性模板。

这杯子大概是送我了,我愉快地收下了这份礼物。

水杏这时候终于端着一碟子什么一脸晦气地从厨房里出来,毫不客气地坐到我对面,把东西推给我:“吃吧,桃花酥。”

我拈了一块儿吃,觉得这家伙果真厨艺绝伦,这么一道经典到没什么改进余地的甜点她都在短时间内缺这缺那地做出来了,而且味道还相当不错,桃花的本质完全保留下来了,不甜,可是味道非常浓郁。

在我吃的时候水杏一个劲儿盯着我看。

我心情又好起来了,问她:“你看我做什么?”

“看你是个什么怪胎。”她面无表情,“怎么谁都认识你?你瞅你的龙鳞,那位道长对你的关注,还有刚走的前辈,我们统共就那么几个从古到今活下来的老怪物,怎么感觉个个都认识你?认识你不说吧,这态度,对亲女儿都没这样的。”

我想了想,“也是,一般没上赶着讨好亲女儿的。”

她拔高音调:“你也知道他们在讨好你!”

这蠢问题我都懒得理她。废话,我当然知道,我回来之后全天下都在讨好我,只不过这三个做得特别让我满意。


状态提示: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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