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逸尘正端着酒杯闷饮,对面突地“砰”了一声,前一刻还坐得端端正正的姑娘已伏在了桌沿,小脸酡红,分明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
这……才多少杯?
他愣了愣,放下倒空的酒壶,目光不经意扫过那盘被她吃剩小半的芥蓝,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难怪会醉了……
这菜是下了白酒炒的,吃着不觉酒味浓,但多了也会有几分醉意,加上又饮了酒,许是她酒量确实差了点儿……
阮墨醉得迷迷糊糊,脸朝下趴着,额头硌着硬邦邦的木桌,实在不舒服得很,压得久了便欲往一侧翻个身。
可她忘了自己还坐着,一翻身便要直接摔到地上去了,还好单逸尘一直看着她,人一动便眼疾手快地起身将她扶住了,不然脑门儿定然得狠狠磕出一个包来。
不过当真是醉得不轻,这一扶,她人直接往他怀里倒了,软绵绵地伏在他胸膛上,似乎毫无气力,可偏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竟又如同上回般摸上了他的腰带,五指一收,紧紧攥在了掌心里,他扣住她的手腕微微一扯,还像是较劲似的愈发用力。
哎,真拿她没辙了……攥着便攥着吧。
他用膳时不喜人在旁伺候,故而此时四下无人,也不必有何顾虑了,俯身便将人从圆凳上抱起来,因着她攥着腰带不肯松手,他只能托着她的双腿,以抱孩童的姿势将她往身上带。
阮墨侧着脸,微仰着头靠在他心口上,双眸轻闭,嫩唇上沾着些许湿润的酒意,晶亮一片,还无意识伸出粉舌舔了舔。
这一幕,落在男人深不见底的眸中,竟是……诱人至极。
他忽然觉得有些舌干口燥,似曾相识的炽热又缓缓自体内升起,有一瞬,心中居然冒出了……吻下去的念头。
然理智尚在,单逸尘十分清楚这并非他能碰的人,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用力把她往上托了一把,迈步朝着寝房走去。
他的步子迈得大,怀里的人却觉着不安稳了,立时本能地抱紧他,双腿也自觉地缠上了他的腰。这个姿势本就使得两人身下紧紧相贴,尤其是渐渐火热起来的某处,每走一步便若有似无地与她磨蹭着,一股陡然旺盛的欲念来得又狂又猛,几乎令他招架不住。
煎熬。
每一步,皆是无比的煎熬。
他费力欲与她隔开些,哪怕半寸也好,偏生这姑娘还一味抗拒地往他身上贴,仿佛怕他将她丢下去似的,双腿缠得死紧,迫得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继续煎熬,待抱着人行至床榻前,额上已然冒出了一层隐忍的薄汗。
无事,放下她之后,一切便好了。
单逸尘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上榻沿,托着她的背把人轻轻往下放,等她躺好以后,还得伸手去掰开那依旧攥着腰带的小手。
房内烛光昏暗,静得只能听见轻缓的呼吸声,两人间相隔不过几寸,嫩红可人的俏脸近在咫尺,眉间朱砂艳红勾人,粉唇微启,混着酒味的芬芳气息悠悠吐出,如羽毛般轻抚过他的耳窝,无意地撩拨着他的底线。
不知是哪儿来的蛮劲,他愈急,缠在腰带上的手便愈难掰开,终于忍无可忍扣上她的手腕猛然一扯。岂料她却恰在此时松了手,这一下使力过了头,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往前倾,竟压上了那一直诱惑着他的嫩唇。
下一瞬,原本桎梏腰间的双手极快地勾上了他的脖子,骤然收紧,将他更用力地往下拉,温热的触感湿润了他的唇,酒醉的人儿微睁开双眸,眼底却是迷离一片,只顾着凑上去笨拙地吮吻,大胆中又透出一丝怯意。
她这么一动作,使男人身下的火热不经意地撞上了某处柔软,身子一紧,搂在他脖子后的手也跟着收拢,相贴的两人紧密得无一丝缝隙。
唇齿间尽是独属于她的香甜气息,湿滑的小舌轻轻舔舐着他干渴的薄唇,如同点燃最后一根引线的火苗,炽热难挡,瞬间将他残余的理智燃烧殆尽,抬手抚上她的后颈,深深吻住了她微张的小嘴。
接下来的一切……已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犹在醉中的姑娘乖得惹人疼,仰头承受男人渐深的吻,纤腰微微拱起,迎合着他所有的进攻,任由不安分的大掌四处游走,探入不为人所见的隐秘之处,为所欲为,那双勾紧他脖子的小手也滑了下来,有意无意地拉扯着他的衣襟,青涩却热情给予回应。
不知是掌下的触感太过美好,抑或是她娇美的姿态过分诱人,他的心口仿佛被掏空了,满心满眼只看得见她,只想将她死死锁在怀里,只愿让她永远属于他一人。
他想要她。
他……只想要她。
“阮墨……”单逸尘贴近她的耳畔轻吻,头一回唤出了她的名讳,语气温柔而压抑,仿佛唤不够似的,一遍又一遍唤着,缓缓扯落她的早已松散的衣带,在她耳边极轻地问了一句话。
然而,还未曾听见她的回答,外头却忽然传来通报声。
“督主大人,徐公公求见。”
单逸尘犹攥着衣带的手猛然一僵,理智回笼,回神望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皇陛下,以及一大片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上红痕点点……惊得怔愣了半晌,不知作何反应。
他……在做什么?
她喝醉胡来便罢了,他明明并未醉酒,怎会……做出此等事情?
“督主大人?”小太监久久等不到指示,又扬声请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