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托佛,又是一个摔死的!这颗大梧桐树到底哪里好看,怎么一个两个的上竿子来送死……这棵树是不能留了,主持若是回来,贫尼定要据实相告,斩了这祸根!”絮叨的这位是光宁庙里年纪最大的比丘尼圆嗔,暂代主持之位。
清静掉下去的地方是悬崖底,那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冤魂,既然是在惯常出事的地方出事,众人也平静的接受了她的死因。
谢九跟在后面静静的看着,虽早料到这个结果,但还是亲眼看了安心些。
刚开始谢九没想着自己动手。
早在发现小孩尸首时,就想着告诉圆嗔,可还没等想出个万全之策,第二天,谢九就发现,清静背着一个大筐下山了,明面上是去采购粮食,实际上是去处理尸体了,因为谢九在她的房间里什么也找不到了。
没有证据,什么都是枉然。
但谢九曾经的警察之魂,让她不能坐视不理。
不能再等到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必须马上除掉清静!
…………………………
庙里的人谁都知道后庙外的梧桐树有大个树洞。
梧桐树是长在算崖上,枝繁叶茂,根基深扎,挤得旁边的小道越来越窄,小道左边是大树,右边就是悬崖。
这看起来好危险!
之后就有人在大树上结了一跟绳子,只要拉紧这跟绳子,就能绕过树干,进去能容下两个坐着成人的大树洞,
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人竟然在树洞里摆了一张矮矮的竹床,这样夏天炎热的时候,胆大的人不畏艰险,跑过来纳凉。
当然,更多的人把这里当作幽会的圣地,幽会这事,自然大多都是在晚上,尽管有绳子,还是免不了出了几次事。
谢九早就料到清静会对她下手,因为寺庙里的人对她太冷淡了。
对一个没人关注的孩子下手,就算是死了,失踪了,也没人会在意的!
既然明白清静的心思,谢九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主持不在,谢九明了,清静出手会在这几天。
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今儿早上,谢九故意在清静面前落了一点羞涩,勾的清静恨不能立即上手。
趁着扫落叶的功夫,谢九给梧桐树上的绳子打了个活结,松了松绑,又在小道旁堆了了几片带着粘滑树胶的落叶。
清静yù_wàng熏心,自然不会关注这些细节,拉起绳子准备过小道……结果绳子一松,脚下一滑,就滚下了山崖见了阎王。
清静匆匆的被掩埋在山崖底下,她溅起的一点涟漪也很快就平息了。
………………
几天后的深夜,一个小黑影从柴房里溜出来,溜到菜地旁的大水缸边上一阵刨,不久,就刨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包袱……监视清静时,谢九看到她夜里不睡,时不时的就到这里看埋下去的玩意。
把东西往怀里一揣,小黑影溜走了。
没有灯油,只借着清晨的朝霞,谢九才看清楚了小包袱里的东西……瞬时脸色难看。
惹,惹大/麻烦了!
………………
“你确定,那个女人躲在姑子庙里?”
通往祁阳县的官道上,一蓝衣一黑衣两个少年公子,一个做马车一个骑马,后面跟着数十个手下。
“那个女人好歹还有几个家人……虽然躲起来的地方有点难找。”坐在马车上的蓝衣少年撩起窗帘,懒懒的道,“一个一个的问……自然就问出来了。”当然,问的过程有点血腥。
黑衣少年默不作声。
“淮阴知县被灭了门……那些人大概做梦也没料到,他的小妾会带着那么重要的东西逃了出去,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对了,文暄,这次好像是我赢了,那匹雷电是不是也该给我了!“
”从无赌约,哪来赌注!“
”哎…………你这人,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咱们不是说好的吗,谁先找到那个小妾,谁就算赢了……你怎么不认帐啊!就算是兄弟,不讲道理,也跟你急!!“蓝衣少年的大半个身子都从马车上探了出了,丝毫不见刚刚的精明。
”呱噪!“慕文暄淡淡的看了一眼损友,自己的伴读,临昌伯的唯一的嫡子林纾。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知道为了雷电,我有多拼命吗……哎呦,那一个个被杀的尸体,那个惨状啊……呕!”林纾假意的呕了两声,看着慕文暄面无表情,讪讪的继续诉苦,以求这位心软:“连,连挖坟这缺德事,我也……我也做了!……殿下,你跑什么呀!慕文暄,再跑兄弟没得……好好好好,您慢走,路上石头疙瘩多,小心别歪了马脚。“
看着慕文暄跑远了,林纾才敢舒口气,对在伺候在旁的的侍卫大刀道,“你说,爷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他一瞪眼,我就腿软,这一腿软就什么都依他……这什么病?还有得治吗?!到祁阳后赶紧的给爷找个大夫,听到没!”
就算是再世华佗,也治不了您这病!
别说是您,就是当今陛下,见了宣王的冷眼,也什么都得依他!
宣王那是陛下的心肝肉,虽然不同母,但也是唯一的亲弟弟,平时就从不给个冷脸,什么事都是哄着捧着他。
这趟差事这么危险,陛下从来就没打算交给宣王。
可宣王在大太阳底下,站了半个时辰,太极宫那位就心疼的跟割肉似的。
明面上就他们几十个人跟着,实际上京城精英护卫都在后面护着呢,不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