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充实今天请来吃饭的人,除了几个年轻编辑之外,还有编辑部主任申桥。“编辑部好比一个大家庭,一家人吃饭不能少了‘家长’。”陈充实说。
几个人进了小包间,吴忧首先在靠近窗户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费不愧是在部队大院上班,虽然没有当过兵,打过仗,但是耳濡目染,学会了抢占有利地形,在吃饭的时候最会占据最好位置。你坐的地方通风透气,视野开阔,属于普通饭馆里的‘雅座’。”
吴忧笑着说:“你应当记得,以前咱们来这里吃饭的时候,我也是坐在这里,费编辑要是觉得这个位置好,咱们以后轮换着坐。”
“那好,以前你已经坐过这个位置,今天轮到我坐了。”
吴忧说:“不,不,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位置呀,这辈子我坐,下辈子你坐。”
费爱军刚要说什么,吴忧指着窗外说:“你们快看,那边有个正在走路的女孩子长得真漂亮,身材也好,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
崔大林把另外一个靠近窗户的座位让申桥坐了下来,抬头向外瞄了一眼,对吴忧说:“那个女孩子确实很漂亮,她的男朋友可能不是你,也肯定不是我。”
费爱军曲起手指敲敲桌面,对还在向外张望着的吴忧说:“嗨,不要当醋海情波里的游泳健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读书是脑子在吃饭,就餐是肚子在吃饭,看美女是眼睛在吃饭,眼睛看着美女,嘴里的大白菜都能嚼出猪肉味来。”吴忧依然注视着外边说。
“常莹是大白菜还是猪肉?”
费爱军问吴忧。
陈充实正在忙着点菜,听了费爱军的话,连忙说:“咱们今天不吃大白菜,也不吃猪肉,主要是吃鱼。”
其他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笑得陈充实莫名其妙。
申桥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他最高兴看到两件事:一是编辑们上班时认真细致地工作,二是编辑们业余时间在一起互相调侃,无拘无束地说笑。
“我这个人天生就是吃大白菜的命,而且还无法‘改善生活’,所以不能吃猪肉,只能看猪走。”吴忧与费爱军接着瞎侃,“这个小吃店我好久没有来过了,卫生状况大有改观,但是服务员的形象没有改变,这将会继续影响顾客的食欲。这里服务员的长相比较差也就算了,态度也不是太热情,一个个板着脸,好像谁去年欠了她的钱今年还没有还似的。”
费爱军说:“这里的服务员都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所以她们不相信顾客是‘上帝’。”
“让大林给她们的老板说一说,工作人员态度好了生意才会好,顾客哈哈笑,老板数钞票,大家都高兴。”
吴忧又在为别人操心。
陈充实点好了凉菜酒水,从口袋掏出两盒中华烟分别扔给费爱军和吴忧说:“不抽烟的人总是忘记给别人敬烟,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抽烟,来,一人一盒。”
吴忧把自己面前的一盒香烟装进口袋收起来,对费爱军说:“两盒香烟不要都打开了,今天先抽你这一盒,尔后再抽我这一盒。”
费爱军拆开陈充实扔给他的那盒香烟,抽出一支来递给吴忧说:“我今天又见到鬼了,而且是一个小气鬼,本人非常明白阁下的意思,今天咱们俩先抽我这一盒,尔后你自己再抽你那一盒。”
吴忧点燃了香烟,贪婪地抽了一口对费爱军说:“你不要总是说我小气、吝啬、怕花钱,其实我根本不把钱当一回事——而是把它当成两回事。哎,对了,前几天在北边那个饭馆吃饭,你买豆浆的时候借了我六毛钱一直没有还------算了,算了,你别撇嘴,我也不准备再要,全当是‘扶贫’了。”
费爱军也点燃了一支香烟叨在嘴里,伸手从口袋里摸索出来一枚硬币扔给吴忧说:“你别说‘扶贫’了,我还想‘济困’呢!来,今天先还你一毛钱,剩下的五毛钱先欠着,以后再还你。”
吴忧不客气地用手指夹着硬币说:“咱们俩不知道是你应该‘扶贫’,还是我应该‘济困’,一碗豆浆的钱也要‘分期付款’,而且‘首付’的比例还是这样的低。”
崔大林刚才正与申桥低头说话,见到吴忧抽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对他说:“你现在总是说钱不够用,怎么还不赶快戒烟?”
费爱军惬意地吸了一口香烟,对大林说:“他现在才不会戒烟呢,目前正准备搞两项发明创造,一个是把香烟做成蚊香状,一支两米长,一下子就能抽过瘾;二是做成一种罐头香烟,不管在什么地方,打开口对着嘴巴就能抽。”
申桥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抽烟浪费钱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对身体没有好处,现在很多公共场所都禁止抽烟了,咱们杂志社也应该采取措施进行限制,让抽烟的人都成为过街老鼠,我劝你们会抽烟的都尽早戒掉,小陈同学原来也抽过烟,后来不是就戒掉了吗!”
吴忧说:“申主任的指示我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你经常教导我们说,要戒烟、要戒烟!我也经常下决心要戒烟、要戒烟。抽烟对身体没有好处我绝对相信,但是,我这个人一看到香烟就高兴,一闻到烟味就想笑,人们常说,笑一笑,十年少,我笑的时候对身体的益处,与抽烟的时候对身体的坏处正好抵消。当然,这只是以前的想法,我真正对抽烟这个问题有所认识,还是不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情,我有个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