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青色的剑气攀升至极致之后,在九天之上砰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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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或是紫色或是青色的剑气从天而落,将整个北禅寺笼罩其中,仿佛是下了一场好大的雨。
天机阁的几位女子痴痴望着这场如梦如幻的剑雨,几乎要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境。
北禅寺的冲天大火在剑气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待到剑雨散去时,已是不见半分火起。
徐北游仍是保持着按剑匣的姿势一动不动,除去剑气所化的莫名一剑已经消散之外,其余七剑均是刺入他身周地面,如同护卫一般围着他环绕一周。
片刻后,徐北游缓缓睁开眼睛,轻念了一个“收”字,剑匣大开,环绕他身周的七剑顿时如倦鸟归林一般依次飞入匣中,待到剑匣闭合之后,再也看不出刚才剑气冲霄射斗牛的恐怖气势。
这是徐北游离开江都后第一次全力出手,除了未曾将诛仙出匣之外,可以说是尽出所学,趁着这个空当,他也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学收获和家底。
得了师母所赠的白虹剑之后,虽然还未完全炼化,但已经使他步入地仙四重楼境界,至今为止,剑宗十二剑已得七剑,天岚、却邪、玄冥、赤练、莫名、紫电、白虹,另外再加上诛仙和霜天晓角,仅就剑器而言,堪称是琳琅满目,放眼当世,恐怕没有几个人能与他媲美。
剑三十六方面,号称玄妙第一的剑二十三成为最大的拦路石,徐北游堪透半剑之后便停步不前,好在前二十二剑也非寻常,徐北游以上官仙尘的遗赠和实战相结合,越发熟稔于心,不敢说炉火纯青,但已是登堂入室无疑。
除去最为根本的剑三十六,徐北游另外还修炼了四九白金剑气、无生剑气、已经残缺的龙虎丹道、张无病所传的指玄功,以及刚刚小成的无上剑体,无一不是直指飞升大道的绝世法门,全部加诸于徐北游一身之上,这才让他远胜于寻常地仙境界,诸如骆难行之流,甚至与他直接正面交手的想法都不会有。
正如这次的北禅寺之事,换成另外一个寻常地仙三重楼的修士,八成要死在那一片熊熊烈焰之中,即使侥幸大难不死,恐怕也是个重伤的下场,断不可能像徐北游这般安然无恙。
徐北游重新将剑匣背起,一步掠出,瞬间来到李善哉的面前。
一行人顿时如临大敌。
徐北游谨记韩瑄的嘱咐,无意与蓝玉的徒子徒孙们发生什么冲突,明知故问道:“几位可是天机阁中人?”
李善哉略微平复了下自己的激荡心境,拱手一礼后,努力保持语气平静道:“在下天机阁少匠造李善哉,见过徐公子。”
“你认得我?”徐北游略微惊讶地问道。
李善哉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道:“方才在北禅寺中,徐公子曾表明过身份。”
徐北游哦了一声,望向面露紧张神色的华西山,微笑道:“不必紧张,我与天机阁无冤无仇,不会对诸位如何。”
被说破心思的华西山脸色一僵,干笑几声。
李善哉心思一沉,脸色如常问道:“冒昧请问一句,徐公子有何指教?”
徐北游下意识地看了眼鲜血淋漓的右掌,收回视线,平淡道:“指教不敢说,只是暗卫府在北禅寺设局伏击于我,而你们又恰巧出现在此地,甚至还于一旁窥视,所以徐某只是想问一问诸位,所来为何?少匠造可否告知一二?”
天机阁一行人下意识望向为首的李善哉,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急着开口。
徐北游扫视一眼,视线重新落回到李善哉身上,淡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若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会强求。”
李善哉缓缓道:“在下若说是适逢其会,徐公子信不信?”
徐北游平静道:“只要你能给我个可以信服的理由,我为何不信?”
李善哉沉声道:“不敢相瞒徐公子,我一行人之所以会来到此地,是因为要缉捕一名天机阁叛徒,此人名为林朗,疑似草原林氏子弟,潜入我天机阁中蛰伏多年,图谋不轨。”
徐北游轻笑一声,“因为他姓林,所以就怀疑他是草原林氏子弟?”
李善哉正色道:“绝非如此,此人自湖州遁走之后,一路北行,过徽州,入豫州,若我所料不错,他接下来就要从陕州出关,进入草原塞外。一旦进入草原,那里就是林王爷的天下了,除非有左都督张无病的策应,否则任凭我们天机阁还是暗卫府,都难以再有太大作为。”
徐北游平静道:“草原汗王林寒,太后娘娘的弟弟,跟随先帝爷打天下的功勋老臣,还是当今陛下的舅舅,与蓝相爷、魏王殿下并列齐名,如今统御草原五十年,根深蒂固,摩轮寺和萨满教皆是这位王爷的脚下之臣,想要从他手上夺人,的确是难如登天,不过那个叫林朗的,又为何出现在北禅寺中?”
李善哉如实回答道:“因为此人在逃亡途中装扮成僧人,数次躲过我们的追捕,至于他为何会逃入了北禅寺中,在下窃以为是有人会在此地与他接头。”
徐北游微微侧身瞥了眼身后已成废墟的北禅寺,问道:“他们人呢?是早已逃离了北禅寺,还是已经葬身于北禅寺的大火中。”
李善哉摇头道:“都不是,其实在我们赶到之前,林朗连同整个北禅寺的所有僧人,都已经死在了暗卫府的手中。”
徐北游微微一怔,转瞬间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摇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