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沉默不语。
公孙仲谋的嗓音清幽,就像手中的蛇胆酒,“这里只有你我师徒两人,没有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当年道门两分,地位一落千丈,道门用了近千年去复兴道门,所以重建剑宗不是一代人的事情,你师母说得对,一代人就做一代人的事情,其他事情就应该交由后人去做。”
徐北游点头赞同道:“师母所言极是。”
公孙仲谋将壶中的蛇胆酒一饮而尽,叹息道:“为师这代人所做的事情,就是重建了剑气凌空堂,能留给你的也只有一个剑气凌空堂,而这个剑气凌空堂,你能否抓到手中,还要看你的本事如何。说句强人所难的话,为师希望你能在为师在世时就将剑气凌空堂抓在手中,那样为师也能走的安心,即便是为师不在了,剑气凌空堂也乱不了,更散不掉。”
徐北游答非所问道:“难道师父对接下来与镇魔殿殿主的一战没有把握?“
公孙仲谋摇头道:“谈不上,镇魔殿殿主修为很高不假,可还没到让为师无可奈何的地步,只是为师一大把年纪了,总是会多思量些身后之事。”
说到这儿,公孙仲谋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有些事情,总要有人站出来,总要有人去做,既然决定去做,就要面对生死,当生死来临时,自己不想去死了,那事情就做不成了,想要把事情做成,必须当死则死。”
“总得有人去死,不是你就是我,我们死了,但是我们想做的事情做成了,这就是没有白死,这就是死得其所,这就是……”
徐北游轻声道:“死而无憾。”
老人笑了,笑得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