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摊坐在地上。
“我要你正常一点,如果你真觉得你亏欠我,就特么的给我正常一点好吗?前尘往事我们说好的一笔勾销,你现在故意作践自己成这样,是在折磨我吗?还是在折磨你自己,但是,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成功的让我厌烦你了,你的好日子也就走到头了。”
顾承光面对如今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我的好日子,早在几年前就到头了,本就是命不久已的人,我怕什么,顾承光你告诉我,我,云树,还要怕什么,不过就是贱命一条而已,我怕什么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怨过天,我怨过地,也无力改变什么。”
云树悲凉的一笑。
又是从哪天开始,她为所谓的复仇在顾承光面前装乖扮巧,讨顾承光的欢心,可是,又是从哪天开始,她连演都不想演了。
只是觉得很累,一个连吃饭都觉得很累的女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讨好一个男人。
那笑容直达顾承光的心里,他觉得云树现在像是抓不住的一缕青烟,随时都有飘走的可能。
“你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你的那个朋友苏清染吗?”
顾承光逼不得已放出大招儿。
云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又傻又善良的好姑娘。
他更是知道。
“明年的春天,应该快了吧!”云树听着顾承光提及苏清染,竟然毫不在意,文不对题的说起了别的话。
“你什么意思。”顾承光想起自己曾经跟她说过,如果你能在我的身边活过第二个春天,我就放你走。
“没有什么有意思,就是提醒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承诺。”
云树抬眸看向顾承光。
“呵呵呵——————”
顾承光一阵阴沉的冷笑:“没错,我是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但是云树你就确信,你能活过第二个春天吗?”
云树很淡然的笑笑:“活过活不过,等真正死了那天才知道。”
等真正死了那天才知道,顾承光摇摇头,他无法想象云树要是死了他会怎样。
他刚才说的不过就是一时气话,他从未想她死过,不管她信与不信,他都没有想她死过,从未有过。
“你自己洗吧!我出去。”顾承光从地上起身,走了出去,他不能在跟她同处一室了。
云树见顾承光出去后,冷漠的拿起毛巾搓着自己的身体。
洗完出来后,顾承光不在卧室,她直接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其实睡的在早,她也睡不好,一时半会的进入不了睡眠状态,睡着了又是噩梦连连。
手机振动,云树看了一眼卧室的门,没什么动静,打开手机,叶青河发来信息,问她人在哪儿。
她回:跟顾承光在荷兰鹿特丹市。
叶青河问:他去那儿干嘛?
她回:他说是来度假,他有个姑姑在鹿特丹市乡下生活你知道吗?
叶青河回:不知道,你多留意下。
她回:好。
云树想,顾承光的私人生活隐藏的够深的啊,叶家都不知道他还有个亲姑姑在荷兰鹿特丹市生活。
顾承光回到卧室睡觉都已经很晚了,见云树还没有睡着,咕噜噜的大眼睛在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还没有睡,是在等我吗?”
“你想多了。”云树口气很淡。
呵呵——
顾承光冷笑,“现在还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云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她也有多问。
顾承光躺在床上将后背对着云树,屋内的灯全部关掉了,在南山别墅云树的卧室里,都要开着一盏柔和的壁灯一夜到亮,因为云树怕黑。
很明显,这次顾承光是故意的。
云树也不想跟他过多的争执,黑灯瞎火的睡觉就睡觉吧!
室内漆黑一片,云树始终睡不着,有些烦躁的翻来覆去。
“你还睡不睡,不睡出去”顾承光怒道。
云树起身正打算下床。
顾承光及时拽住她的手腕,怒问:“你干嘛?”
云树冷冷的回答:“我出去”。
“够了,躺好,睡下。”顾承光伸手将按下了墙壁上的壁灯开关,屋内亮起了光线。
云树安静的躺着,却还是睡不着,这种失眠从偶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经常,或许以后会变的夜夜不能寐。
顾承光翻身过来对着云树,见她还睁着眼睛,又问:“怎么还不睡。”
“认床”云树简洁的两个字,让顾承光觉得她不想跟他过多的说话。
顾承光甚是烦躁,从床上坐起:“我去阳台吸根烟。”
顾承光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烟,带着打火机,去了卧室的阳台。
隔着夜风拂开的白色纱幔,云树看着略微有些萧索的男人后背。
顾承光好像消瘦了不少。
她现在心里也很烦,因为顾承光影响了她的心。
本来很坚定的心,好像没有那么坚定了。
云树赤着脚悄无声息的走到阳台,与顾承光一样倚着栏杆而立。
“给我一根。”云树看向顾承光道。
顾承光听了完全愕然:“你说什么。”
云树伸出手,抽出顾承光手里的烟盒和火机:“我说给我一根烟,烟这可是个好东西,不是吗?能缓解人一时的痛苦与烦恼。”
顾承光看云树异常熟练的像个老手一样,掏出一只白色的香烟递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