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在沸腾,鬼火在喧嚣,他勾勾手指叫潇潇雨歇进屋,等他关闭落地窗后猎鹰出击似的迎面一拳打将过去。
“你这个混账东西,最大的本事就是恶心我,昨天的事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大步上前揪起倒地的人,潇潇雨歇惊愕的仰起下巴,鼻孔里涌出两条赤龙。庄晓杰并不心软,又是一记右勾拳,潇潇雨歇上身空悬缺乏支撑,脑袋随着身体倾斜狠狠撞向墙壁。庄晓杰没留神,还上前补踢几脚,再破口大骂一阵,这才发觉挨打的人已经起不来了。
“喂,你别装死啊!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庄晓杰不相信他这么不经打,上前用力拖拽,潇潇雨歇捂住被撞的后脑,吃力的抖动眼睑。
“我、我头晕。”
他脑门布满虚汗,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庄晓杰吃惊,疑心他是不是撞出脑震荡了,见他扶着墙壁挣扎爬起,忙按住他。
“你别乱动!先躺着!”
脑震荡的急救措施之一是让伤者保持静卧,庄晓杰动手时力道大了些,潇潇雨歇支持不住失衡倒向他,害他跌坐在地,脑袋刚好落在他的大腿上。庄晓杰可不愿把自己的腿借给他当枕头,要起身,潇潇雨歇忽然扭头干呕,连连哀求:“别推我,我想吐~”
庄晓杰果然不敢妄动,望着瘫在腿上的死狗,仿佛受潮的火柴,有火发不出。万一潇潇雨歇真撞出毛病,他难逃干系,就算本人不找他麻烦,他家里人也不能轻饶了他。庄晓杰不希望因为一时失手扭曲接下来的人生,看看潇潇雨歇双目紧闭半死不活的模样,像怀揣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忍耐片刻,觉得他被鼻血染花的半张脸太碍眼,便拉起他的左手,用他的衣袖擦拭,左边袖子弄脏以后再换右边,直到他的脸能见人为止。
僵持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缓慢攀爬的太阳升上高空,点亮室内每一个角落,周围的家具陈设淹没在镶嵌玫瑰金的阳光里。庄晓杰直视同一个地方太久,视线开始模糊,脖子也有些酸麻,低下头,见潇潇雨歇已睁开眼睛,正出神的望着自己,便黑脸奚落:“你活过来啦?”
潇潇雨歇微微笑了笑,答非所问:“仔细瞧了瞧,你果然还是没有于朦胧好看呢。”
庄晓杰余烬复燃的发起火:“于朦胧会给你枕大腿吗?给老子滚!”
他下意识抖抖腿,潇潇雨歇立刻呻、吟喊疼:“别动别动,我后脑勺好像肿起来了。”
庄晓杰嘴上骂活该,到底怕加重他的伤势,不得不继续保持现状。他的无奈大概被潇潇雨歇错会成体贴,因为这家伙看他的眼神越发柔和湿润,好像宠物犬的舌头,亲热的舔着他的脸庞。
“你的颜值虽然比于朦胧差了那么一点点,可让我选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选你。”
面对痴汉庄晓杰总是不吝打击,鄙笑道:“切,说得好像我和于朦胧都是你随手能泡到的一样。癞、蛤、蟆吃天鹅肉,只能用想的。”
他骂得不过瘾,索性找他清算前事,当先想到的是那次快递。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我寄过一次内蒙特产?里面有牛肉干、葡萄干、口蘑、小米、地毯、围巾,杂七杂八一大堆。”
潇潇雨歇些许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匿名寄的啊。”
庄晓杰没好气的说:“本来不知道,昨天看你戴的围巾和快递里那条一模一样,我当时就猜着了。你干嘛给我寄那些玩意,是不是你妈让你把家里多余的东西拿出去散人,你就顺手封了一份给我?”
潇潇雨歇不是第一次被他险恶猜度,不生气,但失落是必须的,叹着气摇头:“那些都是我最爱吃最喜欢的啊,小时候妈妈时常教我,喜欢的东西要送给喜欢的人,所以我想把我认为好的东西都给你。”
庄晓杰耳根微微发烫,顺手揉了揉,把这归罪于调皮的阳光,依然肆意嘲讽:“你跟尾巴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弟吧,她也有这毛病,以为自己喜欢的别人也一定会喜欢。每次跟她一块儿吃饭她总是拼命往我碗里夹菜,不停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其实很多菜我根本不爱吃,而且也厌恶别人给我夹菜,脏死了。”
潇潇雨歇能听出他在指桑骂槐,落寞低语:“我知道我们的喜欢在你看来都是负担。”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不懈的雷我?”
“因为喜欢你啊,人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感情嘛。”他这句回答轻若叹息,也许只是说给自己听的,静默片刻,认真问:“三更弦断,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庄晓杰姿态高冷:“问问题是你的事,答不答就是我的事了。”
潇潇雨歇粲然而笑,露出一片白得耀眼的牙齿,之后神态归于腼腆。
“我真的经常雷到你吗?”
他自觉性如此之差,庄晓杰当然要吐槽:“是啊,我都被你雷得里外乌黑,雷成烧焦的干脆面了。”
“比如?”
“远的不说,就说眼前的,你送我围巾,还弄条一模一样的自己戴,是想意淫成情侣款吗?”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戴同款围巾就可以有跟你相同的感受了。”
潇潇雨歇说话时有些胆怯,当发现庄晓杰没有嘲詈的意思后,又好像受到某种鼓舞,继续勇敢坦白。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也不指望你能接受我,就这样在远处默默喜欢你就很开心了,唯一的愿望是希望你不要有所误解,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