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裴芊芊低着头一直没说话。
此刻的她呼吸乱,脑子乱,心也乱。
他及时的相救并非巧合,傻子都知道他一定是在暗中跟着她。最重要的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他帮她出头,甚至不顾后果去嘲讽瑞庆王。这家伙,难道就不怕瑞庆王发火或者心存怨恨报复吗?
“怎么?哑巴了?”座榻对面的男人冷冰冰的嗓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裴芊芊绞着手指,想说话,可是一想到两人多日来的冷战,这口委屈怎么都咽不下。比起别人的狠毒,他的冷漠似乎更让她难以接受。
“说话!”男人冰冷的嗓音略带了一丝命令。
“有什么好说的?”裴芊芊撇嘴,还是不看他,“你自己都不愿见我,还指望我跟你有话可说?”
马车内,空气瞬间冷冻。
裴芊芊抬起头,他脸色越冷,她越是来气,不知不觉就吼了出来,“大不了你继续关着我啊,你以为我怕你不成?有种你关我一辈子,我跟你死耗到底!”
司空冥夜微眯的眸中犹如卷着风暴,放在腿上的双手指骨节‘咔咔’作响,怒火,蓄势待发。
裴芊芊激动的朝他扑过去,双手打在他身上就差把他当沙包了,“你以为你谁啊,要你管我!你以为关着我我就会跟你过一辈子?你做梦!我眼瞎才会要你这样的男人!”
司空冥夜先是没动,但很快抓住她双手腕,眸光凌厉的瞪着她,“你再说一次!”
裴芊芊吼道,“我不跟你过!不跟你这种把我当玩物的男人过!”
司空冥夜突然低吼,“停下!”
听着里面吵架的声音,启风头皮早就发麻了。让停下,他还真是瞬间勒马,然后朝冷凌和后面的侍卫抬了抬手,示意全都散开。
马车内的气氛充满敌味,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似乎谁也没打算服软。
裴芊芊被他大手勒痛,眼眶瞪着瞪着就红了起来,“司空冥夜,你到底想怎样?你既然答应要帮裴倩云,为什么还对我纠缠不清?”
闻言,司空冥夜慢慢敛紧阴沉的眸光,“本王何时答应要帮他人?”
泪光在裴芊芊眼里不停的闪动,“你没答应她她会那样对我笑?你不想帮她为何要叫她去你房里?既然你做了决定,那我把位置让出来,难道还有错吗?”
司空冥夜后牙槽磨动,眸底冷气全变成了怒气,“你在相府黑白颠倒本王尚可纵容,如今在本王面前亦敢如此?”
裴芊芊张嘴吼,“你才黑白颠倒!我看她从你房里出来笑嘻嘻的,分明就是她目的达成了!你不就是想多个女人嘛,我成全你啊!”
司空冥夜微不可察的怔了一瞬,眸光瞪着她咆哮的怒颜,似有什么瞬间从眸底闪过。
“这就是你要离开的理由?”
“我……”裴芊芊哑口,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那把火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对他不满,怎听起来像是她在吃醋一般?察觉到这,她耳根突然发烫,脸颊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你在吃味?”司空冥夜突然凑近她耳旁,将她所有的神色更加清晰的收入眸中,原本因她无理取闹而怒不可遏的神色转瞬变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薄唇快咧到耳根了。
“我……”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肌肤上,裴芊芊涨红着脸,又开口骂道,“我吃屁的醋!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整天摆个死人脸,她脑子抽筋才会去吃他的味!
想到平日里的相处,她开始挣扎,“放开我,别碰我!”
司空冥夜唇角的笑僵在俊脸上,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勒紧,因她蛮横无理,他也罕见的低吼道,“你到底要本王拿你如何?难道还要本王低声下气求你?”
他这罕见的一吼,裴芊芊眼泪唰唰往下掉,“你演戏也太假了!明明不在乎我,为什么还要做出一副在乎的样子?”
司空冥夜松开她手腕,猛得抓紧她肩膀,“你觉得本王作假?”
裴芊芊脱口而出,“要不然呢?你见过哪对夫妻连嘴都不亲的?”
语毕,她自己都愣住了。不止整张小脸,就连脖子都是红的。
察觉到自己说错话后,她下意识的垂下头,恨不得咬舌自尽。自己到底在发什么疯?人家亲不亲她跟她离开有何关系?
而就在她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时,后脑勺突然被托住,下巴被迫抬起,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张冷峻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
呼吸瞬间受阻,有什么东西像蛇一样霸道的钻入她口中。
“唔唔唔……”她简直没法相信眼前的事,激动得开始推他。
可侵占她红唇的男人不但没退出,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勒着她纤细的身子,犹如攻城掠地般越发疯狂和深入。
裴芊芊双眼怎么都合不上,舌尖被他吮吸着,只能呜咽呻唤,可换来的只是他更加的疯狂的纠缠。
呼吸交织,唇齿纠缠,心跳乱了,脑子糊了……
这一吻彷如过了一个世界,她甚至觉得快要因此而窒息死亡了。被他放开的那一刻,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涌。
见状,本来心情无比美好的男人又忍不住怒了,“你还有何不满的?”
裴芊芊突然将他推开,退到身后的座榻上,瞪着他的双眼依然有着无法消除的酸楚,“既然要我喝避子汤,为何还要碰我?”
司空冥夜脸色骤沉,眸中黑气深不见底,“避子汤?谁给你喝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