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赵老师家吃完饭,便和糖糖一起拨弄钢琴打发时间。
由于昨天赵老师的那番谈话,曹铭现在对于糖糖的弹琴问题已经不再是最初的玩票性质,在最开始给她弹了首葫芦娃的配乐之后,便耐心地指导这个小师妹一本正经地练习指法,一些音阶的知识也开始给她灌输。
当然,最初曹铭也尝试着从音乐的美感这方面切入,想釜底抽薪地让糖糖爱上这门优雅而美妙的课程,但曹铭自以为妙语连珠地说了半天,发现糖糖只是顾着观赏自己的漂亮小指甲,一副左耳听右耳冒的样子,由此也就放弃了那自说自话的教学方式。
后来,曹铭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自己坐在琴凳中央,让糖糖坐在自己的腿上,宽大的手掌压在她的小手上,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带着按下一行行琴键。
磕磕绊绊终于按出一串熟悉的儿歌旋律,糖糖脸上出现丝丝活力和惊喜。
就这样,一大一小,在午后的阳光中和谐地共同演奏着琴乐,空调中的暖风熏得人十分惬意,时间如流沙泄指,一晃而过。
今天的赵老师提前回来,知道下午曹铭要参加测验,体贴地让他在糖糖那个充满童话色彩的小木床上眯一会。
曹铭也没客气,加上自己确实也困了,刚靠在床沿一会便悠悠睡去。
半小时后,曹铭准时醒来,发现自己肚子上被什么压住了,一看是原来糖糖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他肚皮上睡着了,小手夸张地抱住曹铭的身躯,不过她手臂显然太短,抱不过来,只能悠悠垂落在两边。
曹铭心生怜爱,将她轻轻放在超大号泰迪熊玩具的怀里,这才去告别老师,蹑手蹑脚出门。
下午的测验两点半准时开始。
虽然监考老师都是本班的任课老师,但是监考的力度并没有因此而又丝毫的松懈。
老师们指挥着学生们将各个桌子的间距拉开,甚至不少班级还兴师动众地将教室里的学生调出两排在走廊外面考试,以便获得更大的考试空间。
考试有条不紊地进行,一直持续到下午六点。
这期间,除了每门考试之间的十分钟休息,学生们基本上是马不停蹄地连续答着各个科目试卷,紧锣密鼓,马不停蹄。
等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即便是曹铭,也是有点吃不消。
转头看看边上的王怡,只见她脸色苍白,显然也为此耗费了不少脑力和体力。
见女同桌有点失神,而且神态疲惫,曹铭主动帮忙将她的桌子移回到原位,随口询问:“这次考的怎么样?”
王怡很认真地回答:“语文和英语还行,但是物理、、、我有好几道题还没做上来。”
回答完之后,发现曹铭已经很自然地帮自己干了体力活,神情一愣,小声说了句谢谢。
曹铭笑着说没事,转头也开始搬自己的桌子。
这时候前排的尚雪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边动静,可能这次考得挺不错,心情上佳,开起了玩笑。她将身子靠在桌子上,眼睛在曹铭和王怡身上不断逡巡,嘴里夸张哀怨道:
“唉,这桌子好沉啊,我也搬不动,要是有个贴心的男同桌就好了,还能帮我搬搬桌子。”
曹铭知道这话是调侃自己的。
王怡脸上的红霞已经布到了脖子上。
曹铭怕尚雪梅的话让自己的帮忙在王怡心中成了同学取笑的把柄而恼羞成怒,连忙起身,给尚雪梅双手合十,做拜托状,这才生生止住了她这个八卦女的继续含沙射影。
尚雪梅今天谈兴颇浓,虽然不挑王怡的事了,但是对曹铭仍然是口若悬河,软话硬话说了一大通。
曹铭实在招架不住,索性主动出击。
他直接走到尚雪梅那,示意她身子向边上让一让,然后将她的桌子主动搬起,移归原位。
“哟,曹铭,在我印象里你可不是这么乐于助人的主啊,今儿是怎么了,不会是想堵我的嘴吧?”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王怡,意思再明显不过。
尚雪梅是北京人,因为父母的工作调动才在初二的时候转学过来,所以说话总会带有她引以为傲的老北京四九城的“味儿”,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顺溜!
而且此人除了小八卦之外,还有就是完美继承老北京“侃爷”的优良传统,什么事都能唠上一唠。
对付这种嘴巴上功夫了得的人,曹铭知道遮遮掩掩反而更能激起对方的进攻yù_wàng,所以只能剑走偏锋,继续进攻代替防守。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演技了。
曹铭突然一脸憨厚地对着尚雪梅笑,表情变得有点不好意思,其间又像是参杂了那种被窥探到了心事的心虚情态,语气无奈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尚雪梅的意料,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调侃反倒一下没处说了,眼睛在曹铭和王怡身上来回周转,最终惊讶地变成一个o型。
曹铭这话控制好了音量,没让王怡听见,见效果不错,也就放下心来继续误导她,胡编乱造道:“你也知道,王怡这个人,太害羞,这事你得保密,知道?”
尚雪梅看着曹铭一脸郑重地样子,一下感受到了这个“秘密”的重要性,脸上的神色也正经了许多,低着嗓音道:“放心吧,我绝不跟第三个人说。”
说完朝曹铭眨了眨眼睛,一副要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丫头还挺义气。
曹铭帮她课桌弄好,准备回去。
他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