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完全没有理会南笙有些怨毒的小眼神,很大方的就叫小二添了副碗筷。
可是很显然这城主不是个安分的人,南笙连一顿平平静静的饭都吃不了了。
“我听说,千骨门的那魔头溟玄一曾在花轿队伍附近出没过。”
马上就有人回应这不嫌事少的城主的话,“一定是那魔头贪图沐小姐美色,才血洗了这送亲队伍。”
南笙一咯噔,偷偷的看向溟玄一,他一副嘴角抽搐的表情,好像在说,就你这姿色,我还贪图?
南笙,内牛满面,哂笑,“敢问城主大人,何以看出,溟玄一出没过了的。”
“在出事附近的那片荒林里,有几具点苍派弟子的尸体,那几名弟子在点苍派内武功都不低,却几乎一瞬间全部死亡,而且死因皆为一剑封喉。这天下,有这本事的也唯有这溟玄一了。”
南笙内心卧槽,时间都能推断的这么准确,这人可以当验尸官了。当时惊险万分,电光火石间,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那些人确实都已经像死鱼一样翻白眼了。只有那要杀自己的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散发着怨毒的光。溟玄一,果然强的可怕。
但是“点苍派?”是什么鬼。
旁边桌上的人像看无知小儿一样的看着她,“这你都不知道,当今江湖四大名门正派,点苍派可是当今国派,位数第一。”
南笙,“哦——”面无表情。
名门正派——贪图溟玄一美色,名门正派——明知自己是手无寸鸡之力的弱女子还要杀自己。
况且这名门正派还是什么劳什子国派。
突然就感觉没胃口了,丢下筷子。
城主大人离得近,将南笙的表情变化全部收入眼中。嘴角上扬起玩味的笑。“那些人脖子上的伤口极细,就像这位公子佩剑的剑身一样细——”
客栈一下子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进食的人们都停下了筷子,溟玄一,那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人,哪怕是他的名字,都令人却步。
整个空间一时静的可怕,只有溟玄一秉着不应浪费粮食的理念,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抬头,见众人都像看魔鬼一样的看着他,意思性的“哦,城主是在怀疑什么?”
溟玄一对上那城主的眼,两人互视——
一秒……
两秒……
……
十秒……
两人竟然还在继续,南笙怀疑他们是不是从对方的目光中衍生出了叫基情的东西。
城主率先移开,干笑一声,“可能是我想错了,公子与姑娘好吃好喝着。打扰了你们,为了赔罪,这顿就我请吧。”
城主极有礼貌的施了个礼,然后丢了锭金子,让其他人也继续吃喝,就走出了客栈。
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来这到底是想干嘛,吃也没怎么吃,讲了一堆八卦,留下一堆疑团,还留下被搅得没胃口了的众人。
但是南笙最后还是笑眯眯的,那可是金子唉,她的钱包终于幸免于难!
“你就这点追求,一锭金子就能把你收买了?”溟玄一喝着茶,淡淡开口。
南笙……
不想回答他,要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城主走出客栈,又回头望了一眼,嘴角又擒起那玩味的笑,“魔头与皇妃,有趣——”然后吩咐手下暗中观察这两人。
接下来的几天没什么大动作,南笙也就陪着溟玄一养伤,天天给他抓药。
看着那些狰狞的伤口,南笙有些很不是滋味,“你那么厉害,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南笙的错觉,南笙感觉那一刻,空气中有着寒意还有隐藏的杀意,没错,就是杀意——
他的声音较以前更加冷冽,脸色也罩了一层冰霜。“你无须知道,也最好不要再问,除非你嫌命长。”然后穿好衣服就夺窗而出。
这是不是他的一件不能说的事?
眼前出现字,
选项一,追
选项二,不追
追也要自己追得上啊,选了一跑得气喘吁吁的自己,却离溟玄一的距离越来越远。
直到,那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凉风拂过发丝,白昼将那身影埋没,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只有自己——像被遗弃的小猫,彻底迷失了方向。
有什么东西突然空了的感觉,他会不会再也不会回头?他会不会再也不会出现?他——会不会讨厌了自己?
我——好像不是我了。
这份心情,好奇怪——
为什么,脚它不愿意停下,还在追逐那人消失的方向——
直到身体再也无力,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是从何时起,自己就一直注视着他了呢?
可是啊,沐南笙,这里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大梦终究会醒,而自己终究会回到自己的世界。这里的浮华,与你无关!
你——不过是以色取人,被他的外表迷惑了而已!若那是一个瘸子拐子其丑无比的人,你还会这般狼狈的追逐吗?
他——刚刚不是对你动了杀意吗?为何还要有这般犯贱的心思?
将那不该生出的心思都尘封遗忘吧,你已经拿着自己的心去给别人伤了一次。这一次,就将它好好保护起来,不要再随便丢了。
日光将影子拉的长长的,沐南笙,丢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想想怎样才能得到钥匙,找到回家的路才最重要,这里——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迅速过了那三幅画,龙晓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