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响动,以及那步履匆匆的声音,溟玄一推了推云生,“他走了。”
云生却将溟玄一的外衣扒拉的更加向下,“色女啊,公主殿下可懂廉耻?”
“呵呵,小玄子今日不乖哦!”手下加重了一些力道。
“嘶——云生我错了。”
“知错就好。”云生看着溟玄一背上那纵横相错的伤痕,“你师傅为什么对你下如此狠手?”
“大概是我太笨了,老是学不会他的鞭法吧。”溟玄一浑不在意,任云生在他背上涂涂抹抹。
“胡说,我家小玄子是我见过的资质最好的学武天才。”
“噗——云生在这宫墙之内见过几个人,这万里山河,能人异士颇多,我的资质放眼望去只能算平平无奇。”
“咦,是吗?那小玄子你岂不是很逊!”
溟玄一……
“你这背啊,没到个三五天就又有了新的伤。小玄子你告诉我,你师傅他到底对你好不好?”
溟玄一低垂眼睫,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没有师傅,我现在只能是尸体一具。”
云生来到床的前面,捧起溟玄一的脸,凝视许久,“小玄子,你告诉我实话,你师傅这样对你,是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更像那个男人?”
溟玄一不说话,云生却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我让三心给你易容好不好?”
溟玄一坚定的摇头,“不,我要告诉自己这是那个人付诸在我们一家的烙印,总有一天我会向他亲手讨回,这就是我为什么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也不肯去死的原因。”
云生抱起溟玄一的头,“对不起,若是我能更有力量,你也不会需要背负这么多!”
溟玄一拍着云生的背,“云生不用想太多,我是男人,自该是由我来保护你们,可是我却谁都没能守住,无论是母妃,还是你——”
将心思拉回来,当年在公主府憨憨傻傻的人竟已摇身一变成了鬼医,果然是世事多变。“那么鬼医,你如今将我掳到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
南笙缩到了角落里,那里有些微的雄黄,仿佛料到她会害怕的躲在那里般,一个网子腾的将她兜住,陷阱——
“谁,到底是谁在这里?”
蛇的嘶嘶声伴随着骨头被踏碎的声音,在这若隐若现的光火中让一切显得更加可怖,感官更加明显。
“嘻嘻嘻——”
像是个孩子的声音,但却尖而细,让人瘆得慌。
“嘻嘻嘻——姐姐来陪我玩啊!”那孩子又笑了起来,南笙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骨头碎裂的响声回荡在小小的空间,声源也越来越近。还有蛇吐信子的声音夹杂其中,“嘶——嘶——”
南笙算是发现了,这个世界就像知道她会怕什么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躲也躲不过!
南笙内牛满面,这个破游戏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蛇的嘶嘶声和那诡异的笑声不断的在南笙耳边徘徊。
时间缓慢又快速的流逝过,那人终于走到了南笙面前,提起明灭的烛火,“是个漂亮姐姐呢,爹爹是要给鬼童子做个姐姐吗?”
那孩子一身纯白,只有腰带是以鲜艳似血般的红绸缎系着,身高南笙估计在一米二左右,活脱脱就是个小孩子啊。
可是为什么,她要害怕一个小孩子,这不科学。但是那个小孩子就是给南笙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鬼童子手上缠着条蛇,那蛇的身体蜿蜒盘转鬼童子的身上,头此刻和鬼童子一起看着南笙,蛇信子吐啊吐啊,南笙更加瘆得慌了。
“咱能不能先把蛇放下再说话?”
鬼童子疑惑到处望了望,最后又看向南笙,“哪儿有蛇?”
南笙被网子网着,不能动弹,只能叹气,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傻,“就是你身上这条啊!”
那蛇像听懂了南笙的话般,适合的出现,在鬼童子面前晃了晃,向鬼童子显示了一下它的存在感。
鬼童子一把抱住它乱扭的头,在脸上蹭了蹭。南笙咽了咽口水,好家伙,这应该叫蟒蛇吧,竟然也没有咬这小女孩。
“你说黑黑吗,黑黑不是蛇,是家人。”
南笙……
跟蛇做家人,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果然,果然是哪根筋不对头!
鬼童子又将黑黑盘在手臂上,疑惑的看着南笙,“姐姐,你在这网里待着干嘛,是有好玩的东西吗?”
南笙……
好想吐血啊,难道不是你设下的陷阱吗?
可是鬼童子摇头晃脑的,似在考虑这网里有什么特别的玩意般,可是这网里此刻的的确确只有一个南笙而已。
眼前又出现那熟悉的字,
选项一,与鬼童子套近乎,求她放自己(有一定几率被拒绝)
选项二,等溟玄一前来救援(有一定几率等不到)
想到溟玄一一见到云生就像失了魂般,被打也不还手,任人宰割的模样,南笙的心就纠在了一起。
那个叫云生的女人,对他很重要吗?
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公主府,男宠,天下第一魔头,溟玄一他,到底有着多少种身份?
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南笙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为什么要想他的事情。事到如今,若是真的如鬼医所说,那么溟玄一就是鬼医曾经的情敌。
那么他的安危——
会不会比自己还危险,看来要尽快找到他了,南笙选了第一个,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