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茫茫,水涛涛,深蓝的海水远远望去让人无端心生敬畏,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洋,总是带给人震撼的畏惧,一张木筏在这样的海上飘行,显得渺小而脆弱,仿佛,只须一个小小的浪头,就能把它击翻,然后被海水吞噬,永远沉沦。
野人们兴奋且紧张着,终于得见了天日,即将回归人世,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期盼,因为期盼,所以心底生出许多忧怖。
“哈哈,美女们,斐少爷终于要回来宠幸你们啦,哦哈哈哈!”盘龙卫豪气云天地望着没有尽头的水面扬天长笑。
“我们都飘行了大半天了,为啥连一艘海船都没有遇到?哪怕是遇到海盗船也好啊!”野人们叹息,忧心忡忡,要是天黑了,他们的筏在海上飘行,将更加的不安全。
只能听天由命,看运气了。
天色还是渐渐地暗了下来,太阳已经偏西,似要落入远方的海水中沉没,野人们已经没有心情说笑,渐渐沉默。
一个身影无声地靠近卫澄,用极为谄媚讨好的语气说:“那个……我叫斐子域,主人,您可以叫我小域子。”
卫澄脸色有些微白,从中午时开始,她的肚子就开始了阵痛,不是那么剧烈,但也不好受,就像是大姨妈来光顾一样。
她偏头看了一眼这个盘龙卫,眼神儿有些防备,“小域子?我看你笑的贼兮兮的,肯定没好事儿。”
斐子域脸色一正,摆出憨厚正派的表情,眼神坦荡,君子气度:“也不是,嘿嘿……就是,您和其他盘龙卫难道就没有联系,要不您跟他们联系一下,来接一下咱们?”
卫澄了然,然后摊了摊手,“有联系,没有联系方式。”
斐子域的脸色顿时黯然,转而又露出期许,“那,和你男人呢?唔,和禹家主有木有联系的方法?”
卫澄一顿,沉默。她和楠楠当然可以随时联系上,但是,楠楠现在正在闭关,她当然不会打扰她。
“你放心,有我在,我们一定会顺利抵岸的。”卫澄伸手,摸摸他乱糟糟头发的脑袋,这动作的习惯来源于莫卡,莫卡经常撒娇用脑袋蹭她,她都习惯摸人头了。
斐子域被摸头了,fēng_liú猥琐的脸霎时囧了,他‘刷’地一下向后撤去,表情惊彩,“主人,你不知道男人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吗?”
卫澄满眼都是慈爱地看着他,无言。
斐子域脸庞蓦地燥红,那是什么眼神儿?什么眼神儿?啊?为啥风倜傥英俊潇洒的他莫明觉得比卫澄就小了一辈?为啥要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他?她难道不觉得她自己才像个孩子吗?那湿漉漉的眼睛,无辜又软萌。
斐子域打了个寒颤,遁走。
野人们立即上去将他围观,七嘴八舌地开始询问:“兄弟,咋样了?你主人有没有办法联系船只接我们?”
斐子然一脸囧色地摇头,“没有,要是有,她早就联系了吧。”
野人们纷纷露出失望之色。
斐子域沉默,他其实刚才看出卫澄的沉默,他知道,卫澄一定有办法和禹家主联系上,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她不想那么做。
斐子域在心里将卫澄和禹家主之间脑补了n种感人泪下,痴男怨女的各种版本的爱情故事,直脑补的他热泪盈眶,呜呜,好感人。
高大的黑人野人蒲扇般的大巴掌一把拍在他肩上,“兄弟,别担心,别哭,咱们一定会顺利抵岸的,咱们命大着呢。”
斐子域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摸着被拍疼的肩膀,表情扭曲。
东方守一直没有接近卫澄和她说话,但他却一直留意着她,看着她本能地抱着肚子,脸色时好时坏,额角也浸出汗珠,他的眉心一直紧紧蹙拢,没有松开过。
又一阵阵痛袭来,比之前的都强烈了些,但这种程度的疼痛卫澄并不放在眼中,她所忧虑的是,难道她真要生了?在这样的环境下生?
她看了一眼野人们,连连摇头,当然不能。与其这样,还不如……她看向茫茫海水,水中,也是她的天地,虽然水本源异能被孩子们吸收了,但她的体质,依然让她对水有着天生的亲近。
东方守终于没忍住自己担忧的情绪走了过来,他蹲在卫澄面前,沉声道:“肚子不舒服?是不是快要生了?”
这男人,好敏锐。卫澄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就是疼。”
东方守心中一沉,眉心越发紧紧地拢起,想了想,他说:“没事,你放松,大不了就在这里生,我们定能保护好你。”
呵呵,保护好我生孩子我当然相信你了。不过,让我在这里生,生完了,你还不得为了楠楠的什么什么尊严一把掐死我然后扔海里喂鱼啊?天知道我生完孩子后是不是还有力气和你打架?
卫澄心中冷笑,面上却全无表情,也不说话。东方守转身,拿来一块雪白的狼皮给她,“你坐在狼皮上,软和些。”
卫澄慢悠悠地挪到了狼皮上坐好。
东方守看了她一眼,握着刀,坐在了她身边,卫澄顿觉自己身边多了一尊铁塔,关键是,这尊铁塔还不时地散发出危险至极的气息。
天色越发暗了下来,火红的落日将远处的海水映红,所谓海天一色,便是这种风情了。卫澄一边怔怔地看着,一边忍受着腹中的阵痛。
砰!突然地,木筏似撞在了什么东西上,轻轻一震,是暗礁,野人们神情一变。就在这是,一个海浪打来,木筏倒退,但很快又被水的推力推动,再一次狠狠撞去,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