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会把你们俩葬到一块的……”

殷祈只是低着头沉默,任由祁封用各种残忍的话一次次刺激他逼他崩溃,没有任何反应。痛哭,喊叫,或者跟祁封拼命,统统都没有。

他想起了很多以前发生的事情。

殷爸爸曾经拧着眉对眨眼的小孩说:“不是都传取贱名才好养活,这么小一点叫什么胖胖,安贝儿的取名能力还是那么差劲,就叫傻东西。”说完就托抱起软软的婴儿,大手轻拍着小背。那时候白御叔叔听到这个昵称,刚喝的酒当场喷了颜战叔叔一脸。

殷爸爸曾抽着嘴角看着儿子拎着棵蔫巴巴的草爬到他怀里,皱着眉抱怨那棵草不好养活,居然得天天浇水,然后把养草重任直接推到他身上。从此帝国元帅每天早晨又多了一件事要做。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可是,人却都一个个不见了。

小孩十二岁,却过早明白了死亡的真相、背叛的惨痛、人心贪婪的可怕。生离和死别,甫一尝,就苦得一生难忘。

对不起,爸爸。你那么努力地想把这些东西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我却还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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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祈躺在大大的透明能量罩内,身上扎满了特殊材质的针头。

他没有动。

小孩侧着头,睁着乌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旁边能量罩内浮着的九块破碎的黑色魂印,大颗大颗热烫的泪珠从眼角滚出,消失在细软的黑发里。

爸爸真是傻透了,连骗他都骗得这么不专业,以为躲起来小祈就找不到他了吗?这不就找到了。

爸爸真贪玩,什么不好变,居然变成九块魂印来吓他,以为身体没了殷祈就认不出他了吗?他才不会被吓到,他也要变成魂印,吓回去。

整整三天,殷祈一动不动。不管科技院的人如何在他身上做实验,他都保持着盯着旁边魂印的动作,没有任何回应。直到他的眼角渗出了紫红的血,直到他身上的疼痛已经使他几乎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手指僵硬的小孩才慢慢逼出了一道浅绿色的光,那光竟慢慢没入指尖,手臂的僵化也消失了。

目光不动的小孩弯起手臂,全然不顾手上那些因为挣动而直接刺穿了皮肉的针。消瘦的手指艰难地摸向脖子,用力地慢慢攥紧颈部挂着的那块血色牌子。

这是具有永久记忆功能的录音石,只要输入魂力,就能把声音永久地记录下来,殷祈只看殷爸爸用过一次,他自己因为年幼,还不足以调动足够的魂力来使用它。

随着牌子沾上小孩的血,微微泛出红光,男人低沉温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想到傻东西的魂印是纯血色的。爸爸的也是全黑的。要知道纯色的可不多。不愧是我殷醴的儿子。”

“这牌子当做满十岁礼物刚刚好。不准随便乱扔。不然不给你养那棵草。”

“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乖乖睡觉。不会丢了你的,傻东西。”

“好,不走。在这陪你。好好吃饭。怎么又不吃青菜?”

……

爸爸你不是说你最讲信用了吗?怎么这次就骗我了?到处都没有,找不到人。殷祈都听话去找了,爸爸怎么就不回来?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罩中的小孩喉中发出持续嘶哑的呜咽,完全不同于幼年丧尸的清亮。眼角紫红的血慢慢流出,本来乌黑湿润的眼此刻干涸深红,只是死死盯着旁边的黑色魂印。

从殷祈身体中抽取的浅绿色魂力已经在慢慢融入那九块魂印。小孩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色魂印正在不由自主地一块块碎裂。几乎和黑色魂印裂开的形状一模一样。

绿色的光慢慢把他和旁边的黑色魂印裹了起来,恍惚间小孩又看见了男人的脸,跟记忆里一样的神情温柔,俊美无俦。

中央科技院的研究人员发现异状冲进最高级实验室的时候,强烈的绿光充斥了整个空间,窒息般的压迫感驱逐了所有试图进入实验室的人,等到能量暴动渐渐平息,本来放着重要实验品的室内已经空无一物。

明明昨天晚上还抱着他,怎么今天就跟蒸发了一样,连存在都感应不到了?

颜战在半夜叫醒殷祈的时候,全身都是紫红的血。

殷祈吓坏了,平时脾气火爆性格张扬的叔叔此刻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死去,小孩抖着手摸到光脑想叫急救服务,可还没开机就被喘着粗气的颜战按住了手。“小祈乖……别……别叫人,帝国医院现在……都是总统的人,千万别惊动他们。你听我说……你还记得……你的祁封叔叔,对吗?好孩子,记住,祁封是你爸爸的敌人……不要信他,不管他说什么。这个是你缺失的那块魂印,你现在……马上把它跟你原本的魂印融合到一块……快……”

殷祈接过红发男人递过来的一小块血红的魂印,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亲切感,当即听话地调动胸口魂印的力量,凝成能量团,把手里的那一小块血色魂印包裹进去,眼看着魂印融入小孩的胸口,颜战松了口气,俯身又呕了一口血出来,红发男人抬头对明显受了惊吓的小孩安抚一笑,强撑着又开口:“小祈,记住……你和你爸爸的约定,等他……回来,答应叔叔……好好照顾自己,别太……咳咳……别信你母亲……她……”话音未落,男人突然更深地弯下了腰,疯狂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米色的地毯上是大滩浓稠的血,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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