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微微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笑着道:“你总是能和我想到一处。”
罗锦言发现了自己的失言,向秦珏怀里靠了靠,秦珏抱住她。
“这样一来,岂不是都知道你和他站到一起?”罗锦言在心里把赵熙骂得狗血喷头,这种做法不是赵极允许的,难道是李贵妃?赵熙耳根子软,可他已经开府,还要时时进宫让李贵妃拿主意?这也不可能?
他的幕僚?幕僚们天大的胆子,才不敢让他公开结交大臣。
难道是他自己的想法?如果是这样,赵熙也就没有半丝为君之相了。
“你没接他的文章?”罗锦言问道。
秦珏点头:“我说我才疏学浅,不敢指点皇子殿下的文章,给推到翰林院了。”
翰林院里有几位翰林,轮班给皇子们授课,他们只是传授课业,却并非皇子师傅,师傅除了教导学问,还要传授见识见解,帝王之道。
罗锦言笑道:“原来你是在对赵熙生气,怎么就把气出到咱们豫哥儿身上了?”
秦珏抚摸着她的玉背,笑着说道:“我哪有对豫哥儿,分明是发泄到你身上了。”
这话说得 ...... 真不要脸。
罗锦言转过身子,背对他,不搭理他了。
秦珏只好凑过去,从背后拥住她:“宝贝,有你在我身边可真好。”
好什么好?能让他撒气?
“前些年我和兄弟们在外面混的时候,他们常说要娶媳妇,我就说娶媳妇多麻烦,有什么好,他们就说,媳妇最好,不但能抱着睡觉,还能陪你说话。”
这是外面那些粗汉子们说的话,可是从秦珏嘴里说出来,居然没有任何违和。
罗锦言转过脸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秦珏笑道:“你下次换只耳朵,每次都揪同一只,也不怕给我揪得一大一小。”
他总有一堆话逗她笑,罗锦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秦珏趁机又把她抱在怀里。
次日,秦烨听说了四皇子的事,把秦珏叫过去,破天荒地称赞一番,还赏了一片带枣树林子的山地给他。
罗锦言拿着地契笑道:“也不知那里的枣树长得如何,秋天时,我们可以带着孩子去打枣了。”
秦珏见她有兴趣,他也觉得挺有意思。
杨树胡同送来消息,李毅和李大舅母到了京城。
秦珏特意告了假,带着罗锦言和两个孩子去了杨树胡同。
又有两年没见,大家见面少不了一番契阔。
李青雅给孩子们带了很多东西,还让李大舅母转告罗锦言,她让人送回去的书本非常好。
罗锦言向李大舅母问起李青雅的事,李大舅母笑得合不拢嘴:“她的亲事定下了,因为你舅舅和我急着出来,就没有给你写信,看着两家人下了小定,这才离开,余下的事都交给你大表嫂,也让她学着操持。”
李毅现在已经把家里的生意交给了李青凡,李大舅母也把家里的钥匙和对牌交给了长媳。
罗锦言好奇起来,前年她去扬州时,亲口问过李青雅,李青雅还请她帮忙劝劝舅舅,准许自己留在娘家不嫁了。
“定的是哪家?表姐可喜欢?”她问道,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让李青雅彻底忘记沈砚,那是不可能的。总有那么一个人是刻骨铭心的,但是过去的已经过去,没有必要纠结,那样只会令自己和家人都不快活。
说起李青雅的亲事,李大舅母满脸的得意。
她告诉罗锦言:“我听说义学里有位不要束修的纪先生,很是过意不去,就让人送些笔墨纸砚给他,刚好听说纪先生咳嗽,小雅还给送过川贝膏子。”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她当然不会说是自己听李青雅提起纪先生,便眼睛一亮,特意让人去义学里打听出来的。
“我开始时还以为纪先生是位穷秀才,后来才知道竟是万家的人。”
“万家?”罗锦言一时想不起是哪个万家,扬州好像也没有姓万的世家。
“就是万泓万老先生那个万家。”李大舅母于有荣焉。
李青越去年被兄长派人押回扬州,虽然错过了去年的秋闱,但却得到万泓的指点。每隔十天,便去万泓隐居的草庐,由万泓给他指导功课。
李毅很是过意不去,觉得让万泓住在草庐里太怠慢了,就拿出自己在扬州郊外的一座依山伴水的别院,捧了地契巴巴的给万泓送去,万泓不但不收,还面色不虞,他找了几个读书人询问才知道,住在草庐那是气节,是境界。
他明白了,可还是觉得住在风景如画的别院里那才叫境界。
纪先生名叫纪秋,是万泓早年在四川捡到的孤儿,那年四川地动,民不聊生。万泓之所以给孩子取名纪秋,只是因为在发现孩子的地方,附近曾经有个纪家庄,而那时正是秋天。
纪秋养在万泓身边,既不是养子也不是小厮,稍大一点就跟着他读书,天资普通,但却认真刻苦,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天份,读书便更加用功,久而久之养成了一丝不苟的习惯,年纪轻轻一副老学究的劲头。
听说纪秋是万泓身边的人,又是孤儿,李大舅母就兴奋起来,派了体己的嬷嬷到义学里相看,说那纪先生高高瘦瘦,虽然没有二爷李青风那么俊俏,但也是一表人才,又说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纪先生在对一个学生打手心,可威风呢。
李家是商贾,从上到下对读书人都有敬畏之心,所以看到先生打手心,这嬷嬷也要赞叹不已。
李大舅母和李毅一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