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猛地向后倒去,紧靠在花鑫的怀里。

“他他他,他发现了?”温煦惊慌地说。

“别吵。”花鑫一把捂住了温煦的嘴,眼神沉了下去,紧盯着在显示屏中的大脸,自语道,“他不可能知道。”

但是,他真的在看摄像头啊!

花鑫稍稍凑上去一些,几乎跟显示器贴在了一起。这是一种很怪异的画面,就像楼里的石佳伟和楼外的花鑫隔着一层玻璃相互瞪眼睛。

石佳伟的脸在显示器中忽然扭到了一边,因为速度太快,造成一定程度的残影。没等温煦与花鑫看明白,石佳伟已经离开了摄录范围。

石佳伟消失不过是三秒的时间,三秒过后,显示屏里出现了另外一双腿,与石佳伟几乎紧挨着。脚步杂乱,有进有退,有攻有守,甚至还有跌跌撞撞的踉跄。

“黎世翔出来了。”花鑫镇定地说。

温煦扯下他捂在嘴上的手,也贴上去看个究竟。

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摄像头前面一晃而过,石佳伟瘫软地倒在了地上,两条腿抽搐着,很快彻底停了下来。

“死了?”温煦难以置信地说。

花鑫马上看了眼腕表:21:55。

“老板,这也太快了。”温煦心有余惊地说,“刚才那个,你看清是什么了吗?”

花鑫半眯着眼睛还是看着显示器,整个人仿佛静止了一般。温煦不敢打扰他,只能在一旁等着。

不知道花鑫究竟看到了什么,忽然把登山包打开将显示器塞了进去,急忙对温煦说:“背上包马上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尽量找人多的地方走。不用等我,回家见。”

从认识花鑫以来,他从没这么紧张过。温煦顿时没了主意:“老板,你担心什么?”

“没时间细说,快走。”说这话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塑胶袋,塑胶袋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给了温煦,又说一遍:“记住我的话,快走。”

“我走了,你干什么啊?”温煦边说着话,边把登山包背好。

花鑫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脸色也有些发白。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我必须把针孔摄像头取回来。”

“这个时候?”温煦惊了,一把抓住花鑫的手臂,“你怎么取?黎世翔已经出来了,而且警察马上就到。你根本进不去。”

“别废话了,我有办法。你赶紧走,回家我会解释清楚。”说着,使劲推了温煦一下。

温煦紧咬着牙,眼睛里写满了担心和不甘。可他知道,能让花鑫这么紧张的原因一定很严重。而他,还只是个毛头小子,监理会的一个菜鸟而已,执意留下只会给花鑫添麻烦。他能帮上忙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安全。

“你小心,回家见。”温煦几乎是颤抖着说完了这句话,然后不再留恋地转身,几步跑到阴暗地带,顺着隐秘的楼体外侧开始朝着小区门口跑。

花鑫一直看着温煦跑没影了,才拿着手里的东西迅速转移隐藏地点。

盛夏的夜晚并不是黑暗的,小区里的灯光将大部分地方照得通明,可以让他隐藏的选择并不多。花鑫跑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才钻进一个废旧的小屋。

小屋子是临时搭建起来的,里面存放着很多弃之可惜存之无用的东西。花鑫在里面换好带来的警服,穿好的马甲背上写着“警察”二字,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挂牌,挂牌上印好了“鉴证科”字样。

这时候,当地警局已经来了人。警车停在黎世翔家楼下,周围的人家纷纷亮了灯,十几分钟前还安静的小区变得吵吵闹闹。

花鑫抓了抓头发,看上去乱了很多,又戴上一副黑框厚底眼镜,当他走到楼下的时候,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穿着白色大褂的法医、脖子上挂着相机的鉴证警员、还有几个穿着便服的刑警,从楼门口到黎世翔家,不断地进进出出。没人注意到队伍里多了谁,少了谁。

花鑫很顺利地混进去,有模有样地戴上手套,跟着“走格子”的警员,到了案发现场内部。

客厅中央的地面上已经有两名法医在检查石佳伟的尸体,花鑫走了几步上去,看到石佳伟的右侧太阳**出血情况严重,可见很深的伤口,伤口里还有一片三角形的玻璃碎片,左侧脸颊上有瘀伤。在一旁,还有一名警员在给“凶器”拍照,“凶器”是一把榔头,上面并没有血。

花鑫很快拼凑出案发经过。黎世翔听见客厅有声音,拿了一把榔头出来查看情况,他很快就跟石佳伟打了起来,惊慌间榔头打中了石佳伟左侧脸颊,力道应该很大,石佳伟不慎跌倒,左侧的太阳**撞到柜子的玻璃上,玻璃碎了,碎片刺入了他的太阳**。

花鑫走到玻璃柜前朝里面看着,忽然间发现了什么东西,手速飞快地取了出来,揣进口袋里。

这个时候,黎世翔正在和两名警察在厨房里说话,花鑫瞥了一眼,只看到黎世翔的背影。

现场的人虽然很多,但秩序井然。花鑫瞄了一眼窗户下面的花盆,一名警员正在窗台上提取指纹和足迹,挡住了花盆。

花鑫走过去,蹲下去假作勘察地面情况,他很自然地拍拍那名警员的腿,示意他让开一点。正在取证的警员浑然不觉,下意识地横挪了一步,让开了花盆。花鑫假装检查花盆,拿起来放下去,针孔摄像头已经到了手。

他不敢耽搁时间,起了身准备离开这里。刚走了几步,忽然觉得左边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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