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请说。”霍泽南双手握在身前,态度谦和。
只见谌启良缓缓站起来,手里的茶杯搁在桌面上,他面不改色道,“那套房子,住在里头的人是幼琳的父亲,是不是可以说明,你和幼琳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
霍泽南眼底一片平静,他丝毫未慌,沉默片刻,他告诉谌启良,“岳父您也是男人,男人在意的东西无非就两种,权利,女人——权利我可以自己谋,但是女人……”
他垂眼,似是很惋惜,“她的身体您很清楚,连宜甄都是岳母从孤儿院领回来的,您觉得,我甘心?”
谌启良因他这几句话已经气得不行了,但人之常情的事,霍泽南如此说来好像也于情于理。
但就算他要找女人,外面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要找子慎的老婆偿!
“霍泽南,你和子慎几十年的交情……”
“他要是念及几十年的交情,当年就不该算计我。”
霍泽南抬手捏了捏眉心,又对谌启良说,“您可能不太清楚,当年我要娶的人,从来就不是子萱。”
谌启良闻言冷笑,他指着霍泽南,“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妄!”
“不敢。”
“我看你很敢!”
谌启良盛怒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朝着霍泽南就扔过去,霍泽南没有躲,茶杯从他脸边经过,生生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痕迹,血珠子随即就渗出来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和子萱离婚,老子就敢弄死你!”
谌启良叉着腰来回踱步,子萱是他的女儿,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霍泽南提出离婚,简直就是把她往死路上推。
但他的威胁在霍泽南那里一点用处都没有,霍泽南只是跟他微微鞠了一躬,说了句“岳父晚安”,之后就转身出去了。
谌启良气得瘫坐在椅子上,好半天都平复不了。
而霍泽南,在出了谌家大门之后,站在两家之间隔着的林荫小道上,他停下了脚步,他仰头看着对面二楼亮着的那个房间。
此时子萱一定在那里,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在等他。
霍泽南在心里对子萱说了句抱歉。
他不想说那种话,无论是在谁的面前,他也不愿意说那种伤害子萱的话。
他们之间没有夫妻感情,但从小一起长大,亲入兄妹,如今要他刻薄的说她因为身体原因满足不了他的生.理欲.望这种话,犹如重重的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事到如今,霍泽南再面对子萱也不会有太多遗憾,因为他由始至终没有爱过,也就谈不上伤害,倘若有朝一日各奔西东,他只希望她能过得好,甚至过得比他好。
正月初五,谌启良生日。
一大早谌家就有宾客往来,谌启良在书房接待贵宾,子萱和沈君仪则在楼下招待。
幼琳和孩子们在花园里玩耍,霍泽南一身军装笔挺的站在不远处,在和那些首长交谈。
他不时的看一眼幼琳,眼神温柔平静,视线里的幼琳,小远,还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宜甄,大概就是他这一生最珍贵的东西了。
到了下午三点,市里钟局长要离开,沈君仪安排子萱送一送。
沈君仪把子萱拉到一边,塞给她一条烟,“子萱,你送钟局出去的时候记得把这个给他。”
子萱拿在手里,没有吭一声。
沈君仪再次提醒,“一定,一定要拿给他,知道吗?”
子萱点了点头。
这烟盒里装了什么,子萱比谁都清楚,类似的事情不是一次二次,她都已经习以为常,并且处理得相当熟练了。
在沈君仪转身上楼之后,子萱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里,她极快的把烟盒塞进了身旁的假山里。
很快钟局长就红光满面的下楼来了,他喝得有些多,走路摇摇晃晃的,子萱赶紧上前扶他,并招呼人过来。
安排了人开车送钟局长,扶他上车时,钟局长握着子萱的手亲昵道,“子萱啊,钟叔拿你当自家闺女呐,很多事情你可要在令尊面前多美言几句才是。”
子萱微笑,“当然,钟叔您就放心好了。”
送走了钟局长,子萱快速回到了客厅。
她把那条烟带到了洗手间,拆了封,如她所料,里头有一张支票。
这些年子萱瞒着父母收到的金额已经不少了,在谌启良自以为自己还算廉洁的时候,查他的人早就为他算了一笔账。
晚上九点,夜深人静,霍泽南带阿当去湖边散步。
在谌子慎去了书房,小远也跟沈君仪回了房之后,幼琳就打算出门去见霍泽南,然而,她刚从谌家出来,就被郑荟茹堵在门口。
“去哪儿?”?郑荟茹挡在她身前,直接挡住幼琳的去路。
幼琳不想浪费时间和她多说半句话,直接就要和她擦身而过,可她拉住了幼琳袖子,她问幼琳,“打算去和泽南偷.情吗?”
这样的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都不会让幼琳觉得难堪,因为任何人的误解,也都不会终止她对霍泽南的感情,他们之间的事情只需要自己知道便好——然而,当郑荟茹质问幼琳的时候,幼琳愣在原地用一种陌生人的目光盯着她,“我和他需要偷.情吗?眼下要不是局势紧张,他早就离婚了。”
顿了顿,幼琳又问,“郑女士,您对我,就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
郑荟茹松了手,躲开了幼琳清澈的目光。
“哪怕是陌生人,你知道我在那样的情况下离开我的男人,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