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回来,幼琳有些意外。
幼琳起身,转身面朝他,一时忘了说话。
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最后,在她面前站定。看了看她身后拔过杂草的泥土,又看了一眼她戴着手套的手,然后,面无表情的,将她的手套摘下来,扔在了一边。
“这些事情会有人做,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了?”
他稍稍皱了眉,看得出,他因这事不大高兴了。
幼琳却没有理会他,走过去将手套又拿起来,“反正在家里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我喜欢做这些,觉得很。”偿
霍泽南看了她一眼,没说其他,转身进了屋。
幼琳看着他进去,末了又收回视线,到底还是把手套放下,进了屋去,对外出归来的男人嘘寒问暖。
“吃过了吗?”
幼琳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上了楼。
“吃过了。”
看他边走边解开西装纽扣,最后把外套脱下来,幼琳伸手过去让他把衣服拿给她。
霍泽南手上顿了一下,然后把脱下来的衣服递给她。
回了卧室,他去洗澡,幼琳则把他的西装整齐挂好,再给他找了一套舒适的居家服。
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应声,幼琳自己开了门,把衣服给他拿进去。
霍泽南背对着她这个方向,光luo的背影,黝黑的皮肤,紧致的肌肉……幼琳站在原地看了一阵,回身,出去了。
给他带上了门。
他们很少过夫妻生活,有是有,大多时候都是在他喝了酒之后。
幼琳想在他清醒的时候跟他亲热,但他清醒的时候基本上都在书房,不是看文件就是跟人视频会议,要不然就是自己在那里吞云吐雾的想事情。
等他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半夜了,幼琳早都已经睡了。
霍泽南今天没喝酒,而且又是白天回来的,幼琳想,如果他不是那忙的话,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没多久男人就从里面出来,身上穿着,幼琳给他找的衣服。
幼琳等在卧室里,这期间,她什么事都没做就只是在等他。
霍泽南看得出她是在等他,可能还有话要说。
他淡淡的一张脸对着她,这让幼琳多少有些心凉,夫妻之间,难道不应该随时随地看着对方都是眼神温和,并且面带笑意的?
以前就听人说过,男人有钱了,见多了外面花花世界,人就变了。学好三年,学坏只需要三天呐。
幼琳不知道霍泽南是不是在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呆久了,才导致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回家,可能,外面有女人了……
她走过去站在他跟前,身高差距,她抬着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那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睫毛那么长,轻轻一眨眼,都是风情。
“有话要说?”他淡淡的开口,双手揣在裤兜里,看着眼前的幼琳。
幼琳点了下头。
他唇角弯了一下,“你说。”
“就是,觉得我们俩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在一起了。”幼琳说。
他眨了眨眼睛,对于她的问题,他没有给予回答。
无动于衷的样子,哪里还是当日那个温柔的男人,幼琳记得,他们刚开始约会那时候,他甚至还会去给她买冰棍讨她开心。
“泽南,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果有,你告诉我啊。”
“我对你能有什么不满?”
男人咧开嘴笑起来,手从裤袋拿出来,环在了她的腰上,“是因为我很少在家,很少碰你,你心里不舒服了,才会这样疑神疑鬼?”
他轻轻的笑出声来,那语气,不疾不徐的,完全没有因为幼琳两句话影响了心情。
现在的霍泽南,幼琳更加捉摸不透了。
完全不知道他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是假,幼琳不踏实,只想要他看着自己说句真话而已,但他一开口,幼琳听见的,只有戏谑。
霍泽南放开她,转身去了阳台上。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淡淡薄烟从唇边徐徐呵出,他眯了眼,目光深沉的目视着前方,幼琳站在他身后,他那冷清的背影令她心头发凉。
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可能会不自信,这样的不自信,大多来自丈夫的冷漠。
幼琳也会不自信,因为,霍泽南已经很久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好听的话,没有给过她一个温柔的眼神了。
“晚上在家吃饭吗?”
幼琳走上去,站在他身侧,问他。
霍泽南吐了口烟,低头看她,“六点钟跟朋友有个饭局。”
“哦。”
幼琳点点头。
站了一阵,发现确实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幼琳跟他笑了一笑,说,“我去隔壁看看锦年。”
可就在幼琳要走的时候,霍泽南,拉住了她的手腕子。
幼琳回头,对上他的沉沉黑眸,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睛越来越深了。
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可是下一秒,握着她的那只手,渐渐的松了开,他对幼琳说,“去。”
幼琳怔了好几秒,这才转身,从阳台上进了屋,又从这间卧室出去了。
男人背靠着栏杆注视着她的背影,冷清的一张脸没有任何温度。
良久,他再次转过身去,望着远处青山。
他还记得,那天谌子萱将那个文件袋递到他面前时她那张讽刺的脸,她的表情,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说,这就是你深爱的女人,她就是用这种方式回报你的。
她说,霍泽南,在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