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阳是个好人,他不止一次的劝我,让我回来,让我陪在你身边,他说,一个男人如果不是非常在一起一个女人,他又怎么可能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去到她身边,并且是一次又一次的碰一鼻子的灰。
其实我很喜欢看你碰一鼻子的灰的样子,你越是对我无可奈何,就说明你越在乎我,你在乎我,我才会觉得自己喜欢这个男人是值得的。
彦君骗我,说你脑子里的瘤是恶性的,我吓傻了,整个人就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你死了,我估计也活不了,锦年和小远我也不顾不上了,我要跟你一块儿去。”
幼琳垂着眼,一滴热泪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她却笑了,伸手擦掉眼角的泪,看向同样也是通红一双眼睛的霍泽南,“就算你偶尔会想起那件事,就算你还会冷暴力的对我,我还是不想再离开你。你冷落我,我就自己找事情做,你要作死,我就不理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跟你离婚,因为我离不开你。”
霍泽南在笑。
幼琳不知道他是笑自己还是在笑她。
幼琳擦干净了眼眶里的湿/润,静默和他对视了很久,然后,手指在他略显冰凉的掌心里抠了抠,“麻药还没完全过去吗?”
他点头。
“是不是觉得冷?”?他又点头。
幼琳起身,把病房里的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了些,“28°可以了,我给你身上再盖个被子。”
给他盖被子的时候,冷不防的,男人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腕,幼琳手上动作一停,笑着问他,“怎么了?”
“不会再想那破事了。”他哑着声音说。
“嗯。”
幼琳握紧了他的手。
“我早该知道,你是纯洁的。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对我而言,你永远都是纯洁的。”
幼琳眼中热泪再一次落下,霍泽南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声音哽咽,不可亵渎般告诉她,“你忠于我,无论身心,我是感激的。至于他,你恨不了,我同样。那么,如果可以,如果你愿意,我们永远的将这一页翻过去,永不提起,好吗?”
幼琳哭得唇都在颤抖,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她一直点头,只是点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
………………
晚上幼琳依旧睡沙发。
半夜总会起来看霍泽南几次,他会流冷汗,会不舒服,幼琳照顾得很细致,手术虽然成功,一点都放松不得警惕。
霍泽南算是重症病人,夜里护士也会来,量了两次体温。
除了流冷汗,除了睡梦中比较迷糊,没其他大问题。
第二天上午容婶来了,今天霍泽南可以进食,她煮了黑鱼汤带过来。
温明珠和郑荟如也都煮了乌鱼汤,就重了。
容婶倒是无所谓,有人给泽南做吃的,她高兴都还来不及。
就是温明珠和郑荟如会比较尴尬。
陆德昭公司有事,没过来。霍舒城昨天和温明珠骂了一架,也没过来。
容婶在医院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怕人多吵着泽南。
泽南那虚弱的样子哦,真令人心疼。
顾医生带着他的学生来临床授课,病房里显得拥挤,温明珠和郑荟如就自觉的退出去了。
两个人站在走廊上,夏天,挺热的,站一会儿就都起了汗。
温明珠抬手擦拭额上的汗珠,郑荟如看她一阵,从包里拿出一小包纸巾,递给她。
温明珠一怔。
这个女人吧,有史以来温明珠就不想同她打交道,谁会跟小三有话说啊,而且这个小三还就是插足她和她丈夫的小三。
不管她出自何种目的在跟霍舒城几个月后就有了孩子,温明珠打从心里是鄙视这种女人的,穷就穷吧,穷你就努力吧,穷你还拿穷当你爬上人家丈夫床的理由了?
和霍舒城离婚这么多年,当初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才把泽南判给他父亲的,每个月温明珠要去霍家看孩子两次,每一次见着郑荟如都拿她当空气,从来没给过正眼。
但后来泽南有跟她提过,其实郑荟如待他挺好的,并不像很多人的后妈那么刻薄。
那又怎样,温明珠看不上这种人啊,就不爱搭理,只在心里谢天谢地那人没虐待她儿子。
这会儿郑荟如给她递纸巾,说实话啊她不想接,但人到了这岁数,个性沉淀了不少,再是高傲也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
温明珠接过郑荟如地过去的纸巾,跟她说了句“谢谢”。
郑荟如倒是不意外自己递给她纸巾她会接过去,她要不接,就真是不大度了。
她看着温明珠白皙漂亮的手指从袋子里抽出一张纸巾擦额上的汗水,温明珠,没和她说其他,因为没话说。
“泽南今天看起来好很多。”郑荟如找话说。
“嗯,是不错。”
温明珠好歹是转头望着她笑了一笑,笑过之后,又把视线转到阳台外面,仿佛没跟她说过话一样。
大概沉默了五秒钟,郑荟如又道,“昨天老霍打电话跟你吵,一定让你很生气。”
“我生哪门子气?”
温明珠回过头来,笑笑,“他那种人我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就当狗在吠。”
“他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