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悦和父母发生激烈的争吵,有史以来第一次,陆彦均回到家的时候看见,恺悦脸红脖子粗,父亲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叫恺悦滚,说当他没有生过这种不要脸的女儿。
恺悦哭着离开家,在外面打了车去公寓。
她感到孤立无援,因为爸妈和陆彦均都不同意她和谌子慎在一起。
这种时候她该去找谌子慎的,但她没有。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也不想和他诉说在父母兄长面前自己是多么的有心无力。
自己的幸福是自己争取的,她爱他,她也坚信他也爱着她,只要彼此相爱,又关别人什么事呢??恺悦回到公寓哭了很久很久,哭得枕头都湿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此日清晨,陆德昭在厨房下厨。
温明珠站在他旁边直笑,笑他昨晚动手打了女儿,今天一早就后悔了,立马要给醋排骨去讨好她。
“想了一整夜,我也想通了,恺悦跟什么人交往,那是她的自由,我们做父母不该干预。虽然谌子慎和幼琳结过婚,但两个人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恺悦说泽南也是支持她的,想必谌子慎这个人也有可取之处。”
陆德昭把糖醋排骨撞进密封盒里,准备一会儿亲自给恺悦送到她住的地方去,一想到昨晚动手打了女儿,难免会心疼。
恺悦从小到大都很懂事,仔细回忆起来,那孩子到现在二十五岁了,被他教训的时候不少,动手打她,这还是第一次。
陆德昭后悔得很。
“当然,要是她能想通,另选良人,我是再欣慰不过。实在是跟谌子慎分不开,我们当父母的也不该强求。”?十点钟,陆德昭开车从家里出发,温明珠送他到了门口。
十点二十,温明珠准备午餐。
切五花肉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流血不断。
十点四十,医院打来电话。
“你好,是陆德昭的家属吗?”
“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里是医院,您的丈夫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抢救。”
…………
…………
恺悦接到陆彦均电话的时候,正在门口穿鞋准备出门。
陆彦均沙哑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告诉她,“爸爸在去你公寓的路上,和一辆货车相撞,抢救无效……”
那天,c市突如其来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整个天空连同恺悦空洞的心一起陷入了巨大阴霾,仿佛不再有阳光。
当时霍家客厅里,一家人其乐融融正在度过愉快周末。
霍舒城在和小远下棋,霍泽南和幼琳在一旁围观。
锦年在地毯上坐着堆积木,郑荟如陪同。
容婶在厨房里准备中午的午饭,外面客厅电话响了,她边擦着手上的水边出去接。
“是彦均啊。”
“什么?!”
在得知陆德昭死讯那一刻,容婶万分震惊,整个人杵在原地动都不能动一下,那头彦均显然是哭过,容婶想安慰一句,但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她也安慰不来。
“好,好。”
“我让泽南立马过来。”
容婶在挂电话那一刻,忍不住红了眼睛。
虽说和陆家那边的人没太多交往,但是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走了,旁人听了也会心存惋惜。
容婶走到霍泽南跟前,皱着眉心,在泽南一脸愕然的表情中酝酿了好久才说,“泽南,快去医院,你叔叔过世了,你妈妈现在晕倒了躺在医院也没醒过来,快过去,彦均和恺悦需要你。”
泽南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秒钟绝对是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是不相信,等他看到容婶一双眼睛通红,终于明白自己听到的是事实。
“好。”
没有说其他,霍泽南这就要上楼拿外套,准备出门。
幼琳跟在他身后,听到叔叔过世的消息,一颗心揪在一起,说不出的疼。
郑荟如原本坐在地上陪孩子,听到这事儿,立马抱着孩子站起来,走到已经愣住了的霍舒城面前,“泽南的叔叔不是好好儿的吗,怎么会……”
话没说完,霍舒城已经腾的站起来,手里握着的那颗棋锦年攥在了掌心。
小远哑着嗓音还在问容婶,“陆爷爷怎么会死呢,容婶你是不是听错了?听错了对不对?”
孩子一下就哭出来,容婶把他抱住,护在了怀里。
十分钟后,霍泽南开车驶离了军区大院,副驾上坐着他父亲霍舒城。
容婶和郑荟如留在家里。
在霍舒城情绪十分不好的说那一句“泽南,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妈”的时候,郑荟如一颗心跌倒谷底。
他到底还是念着泽南他妈啊,他到底,还在爱着自己的前妻。
郑荟如站在厨房里,在容婶面前落了泪。
容婶叹气,山前去抓住她的手安慰,“毕竟是夫妻一场,你也别多想,陆家现在出了事儿,首长去看看泽南妈妈,这也很正常。”
郑荟如淡淡一笑,摇头,“他喜欢温明珠,这么些年一直都喜欢,这是我的报应,是我当年插足他们婚姻的报应!”
…………
…………
很快,霍泽南就带着家人赶到了医院。
陆德昭的遗体已经用冰棺保存好。
温明珠昏倒后躺在病床上,这会儿醒来,一句话也不说,一滴水也不喝,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每隔一阵子,又默默的淌泪。
陆家的亲戚来了很多,有的在病房里安抚温明珠的情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