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夹在指间,霍远摘下墨镜看她,语气挺认真的,“你明知道我喜欢她,你这又是何必?我不擅于拒绝人,也不是很习惯用言行去给任何人造成有损面子的后果,但沉默不是默认,其他人要如何想也与我无关——但你不是,你真的不是。”
不是我的女人。
霍远抽着烟走远了,宋思睿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今天天气其实很好,不然他们也不会约了来打球。
可明明是阳光灿烂的一天,宋思睿眼前却阴霾一片。
那种从来没有得到却又意识到自己彻底失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宋思睿忍着想哭的强烈感觉,拿了自己的包离开。
刚坐上车就泪流满面了。
霍远太气人了,实在是太气人了!
他们明明才是灵魂最契合的两个人,为什么他就不承认呢。
那个宜甄算什么东西,没爹没妈的野小孩,她凭什么能得到他!
宋思睿一路上都在哭,车子行驶在路上,全身在抖,手也在抖,车子调头的时候连红绿灯都忘了看,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强烈刺耳的声音,紧跟着是更刺耳的撞击声……
……
……
……?……
霍远是在陪母亲去艺术中心看话剧的时候接到李海洋电话的,他说宋思睿出车祸了,这会儿正躺在医院病床上。
“霍少,你俩吵架了?”
李海洋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宋思睿都进医院了,霍远这个男朋友还在那头有闲情雅致陪他妈看话剧。
“什么事啊?”
幼琳看儿子接了电话就皱起眉头,忍不住问他。
霍远跟母亲说没事,拿着手机走到别处去接。
“她情况严重不严重?”霍远淡定的问李海洋。
“安全气囊弹出来了,但脖子伤了,估计得在医院住一阵了——哎我说你一个当男朋友的……”
?“没事我就不来了。”?
霍远没跟那人多废话,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一个月前就答应了母亲要陪她看话剧,不能失信,父亲这两天在国外出差,家里就他一个男人。
也不是,还有一个。
不过那个才九岁,整天除了捣蛋什么也不会。
霍远觉得骧骧跟他小时候比起来,简直是两种概念,特别能闹腾。
“什么事啊小远。”
回到座位,演出已经开始了,母亲偏过头来小声问他。
霍远握住母亲的手笑笑,“没事,李海洋约我。”
?“那我不是耽误你了?”
?“怎么会。陪你重要还是陪他们重要?”
?这话成功逗得母亲弯着眼睛笑了,看见母亲开心,霍远心里也高兴。
只是宋思睿出车祸,怎么都该去看一眼。好歹也是朋友一场。
但霍远觉得他这么一去,又让宋思睿衍生出什么感觉出来就不好了。还有她的父母,已经拿他当准女婿这么多年了,他实在是……
“下次看演出,你带上睿睿。”
霍远正想着,旁边的幼琳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霍远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
也是,不仅她的父母,自己父母不也早就以为他俩是那种关系了吗。
他在心里自嘲,平时他都是怎么表现出来他跟宋思睿是在谈恋爱的啊。
看完话剧开车回去,路上母亲歪着脑袋在副驾上睡着了。
霍远拿自己的厚外套披在母亲身上。
之前母亲不小心怀孕,想留着孩子,但她四十四岁了,身体又不是特别好,所以爸爸不让,姥姥姥爷也不让,最后在医生的建议下上个月还是去做了无痛,那时候孩子都三个月了。
从上个月开始到现在,母亲情绪都不是很好,总想着那个差不多都成型了的小孩,隔天就以泪洗面。
母亲就是心软。
父亲很自责,在母亲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医生做了节育手术,想着以后可不能让她再受罪了。
父母的感情,有时候特别让霍远感动。
但是转头一想起那个霍宜甄……啧啧,真是,她到底是什么女人啊!
车子开到军区大院,到家了,母亲还在睡,霍远不忍心叫她,下了车,靠着车门抽起了烟。
霍宜甄在干什么,是跟那个亨利教授谈恋爱,还是跟她那个妈在花店里忙碌?
霍远低着头看脚下地面,怅然若失。
大门开了,是爷爷拄着拐杖出来。
“霍远!”
爷爷叫他。
爷爷这一声喊,声如洪钟,不仅把他从思绪里拉出来,也成功叫醒了车里的幼琳。
霍远叹了口气,赶紧灭掉烟头走上去。
“爷爷。”
“爸。”
幼琳也下了车,顺便把霍远的外套递到他手上,示意他穿好,别着凉了。
霍远身上没了外套就显得很单薄,其实他并不觉得冷,穿着母亲给他买的羊绒保暖衫。
霍远把外套穿上,和母亲并行站在爷爷面前,在听爷爷的安排。
爷爷说明天有战友要来家里作客,明天星期天,让家里人哪里都不许去,就在家里候着。
爷爷的战友都是一群八/九十的老头子啊。
霍远极快的瞅了一眼他妈,他妈也瞅了瞅他,然后他妈回答,“好的。”
好好好,什么都好。在家您最大,您说的当然好!
霍远就是有点儿看不惯他爷爷的作风,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家里大小都得听他的。
父母到了四十几岁的年纪,比年轻人容易心平气和,都让着这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