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仪闻言就敛去了笑容,“要不我去看看吧……”
“不用,人年纪大了,也就那些老.毛病,你有事就先走,等改天有时间了,我们俩再约就是。”
温明珠如此一说,沈君仪便点了点头,“也好,我单位确实还有事。”
沈君仪边说边走到车前拉开车门,顺便回头又多说了一句,“我亲家公尿毒症也在这里住院,刚刚才上去看过了。”
温明珠微笑,“我听泽南说起过。”
“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给你打电话。”
“路上小心。”
看着沈君仪开车离去,半晌,温明珠叫陆彦均,“那孩子,回国都有一个月了吧。”
她说的是幼琳,陆彦均心里很清楚,在原地站了站,他嗯了一声,“是有一个月了。”
温明珠突然就叹了口气。
她挽着陆彦均的胳膊,一起进了电梯,顿了顿,她说,“总想起泽南和子萱结婚那晚,他一个新郎,把自己灌得烂醉,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洞房的!”
陆彦均没有开腔。
到现在他都还能够记起,那时候大哥结婚,他和陆恺悦都以为新娘会是幼琳,谁知道临近婚期才知道是别人。
不是他们不喜欢子萱,只是,大哥承认的人明明就是幼琳,到最后怎么就变了人呢——他们想不通。
结婚那天,陆彦均和陆恺悦兄妹二人都把幼琳指给温明珠看,告诉她,“明明那个姑娘才是大哥的女朋友。”
当晚,霍泽南大醉,陆彦均扶他回屋的一路上他都在看幼琳的名字,他甚至不省人事的揪着陆彦均的衣领问他,“你嫁给他,我和她结婚,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幼琳,我满足你。”
想到这里,陆彦均只觉得脑门心发疼,不由得悄然叹息,大哥铁铮铮男子汉,一身戎装,战功无数,爱他的女人不知道可以装多少节火车皮,这样的男人竟会为了女人落泪,心疼他。
耳边又是一声叹气,只听母亲无奈道,“我真的,想好好的,再见一见那个幼琳,我想看清楚,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可以让你大哥连尊严都不要了。”
电梯门开了,陆彦均伸手搂住母亲,转头看着她,“等有机会,我带她来见你。”
……
……
八月中旬,幼琳去文工团报道。
团里的人都对这个空降来的姑娘很感兴趣,在猜她的身份:这种情况,她的背景估计都不一般。
子萱在练功房的时候,袁艺就过来勾肩搭背的小声问她,“那人是什么来头?”
她笑笑,垂下了眼睑,“我嫂子。”
袁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半晌,她又问,“既然是你嫂子,那你怎么会不知道她要到团里来?”
“因为我跟她关系不怎么样。”
子萱要回更衣室换衣服,袁艺跟在她身后追着问,“为什么关系不怎么样?你不就一个哥哥吗,而且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哥很疼你……”
“我哥是我哥,她是她。”
子萱拿了一瓶水喝,似笑非笑的,“像她那样的人,我也不屑跟她搞好关系。”
袁艺蹙眉,“怎么说?”
“算了,家务事,还是少说为好。”
“你这不是吊人胃口吗,太讨厌了!”
袁艺气呼呼的从她手里拿过那瓶水,自己喝起来,“咱俩这么多年朋友了,有什么话不能说!”
子萱看了她好一阵,这才道,“童幼琳,是我在舞蹈学院的同班同学,我们都是白昕雯老师的学生。”
“然后呢?”
“她家境不太好,许多同学都不太愿意跟她做朋友。那时候我很单纯,我也没有瞧不起她,住在同一间宿舍,我都会尽可能的在生活上帮助她。”
这些是事实,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再看向袁艺的时候,她接着道,“那时候她穷得连房租都交不起了,我介绍她去霍家做园丁,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开始勾~引霍泽南。”
袁艺听得目瞪口呆,“什、什么?!她、她勾~引你家首长呐?”
子萱点了下头。
“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袁艺愤愤的攥起拳头,一副愤青的模样,“我最讨厌这种女人了,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恩将仇报,她怎么不去死!”
子萱笑了笑,又说,“霍泽南清心寡欲的一个人,除了我,他哪里还看得上其他女人?所以童幼琳见和他完全没有可能了,这才去倒贴我哥,到后来怀上了孩子,我哥也不可能不要她了,这才结的婚。”
子萱说完叹了口气,摇摇头,“她是我见过最下贱的女人。”
“这种女人在床上一定特别搔,不然你哥也不会鬼迷心窍跟她在一起!”
“谁知道呢……”
子萱转过身去拿衣服穿,袁艺在她身后皱紧了眉心,像是在自言自语,“真看不出来,她居然这么有手段!”
“是啊。”
子萱唉声叹气的,“有她在,我这心里就不踏实。首长他以前不为她所动,谁知道现在怎么想,有些女人天生喜欢勾搭男人,要是首长也跟我哥似的被她夺去了魂儿,我就不想活了。”
“别难过,还有我呢。”
袁艺看着子萱这瘦弱的模样就心疼,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