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对于芹芳会心软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况且送去庄子也算是眼不见为净。只是芹芳这样的人,如同蛇一样的本性,如今被送去庄子上,芹芳势必是不甘心的,一定是会想要办法再回来的。不仅如此,这次算是把芹芳得罪狠了,芹芳会就此善罢甘休?
霍芸萱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与霍尘易对视一眼,见霍尘易眼里也全是无奈。霍老太太到底是长辈,她所做出的决定,他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好驳回,便也只好就着霍老太太的意思,谁也不再提这件事,这件事便也就算是过去了。
从蘅芜苑出来,霍芸萱正欲扶着知书的手回浅云居,却被海氏喊住。
“萱儿,”海氏看着霍芸萱,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有感激,有感动还有作为一个母亲看到一向弱小的女儿长大了一般的欣慰:“眼下快要用午膳了,去母亲那儿用罢。”
说罢,又看向霍尘易,语气依然已经有些哽咽:“侯爷也一起过去罢,咱们娘几个好久没一块儿用膳了。”
霍芸萱与海氏这些日子来一直形同母女,霍芸萱会帮自己海氏倒是不差异。虽不能说霍尘易与自己不亲吧,但是到底是感觉像是隔了一层似的,对于今天这件事,海氏确实没想到霍尘易能刻意从衙门赶回来替自己解围。
霍尘易自是知道海氏是在感激自己,笑着对海氏做了楫,指了指身边的温太医笑道:“母亲糊涂了,儿子还是唤上承嗣一起与温太医去酒楼叫上几个菜才是,毕竟今儿个多亏了温太医。”
霍尘易这一提,海氏这才想起温太医来,连忙给温太医福礼感激道:“我也是糊涂了,温太医不要见怪才是。”
温太医连忙避开海氏的行礼,抱拳做楫:“无妨的,太夫人无需自责。”
“到底是我的疏忽了,温太医不介意便好。”
霍尘易点头,看了看海氏身后,皱眉问道:“祥哥儿呢?”
不知道霍尘易为何突然提起霍祥易,海氏疑惑的看着霍尘易说道:“这会子估计快下学了罢。”
听说是去上学堂了,霍尘易这才松了紧皱的眉头,淡淡点了点头,说道:“儿子知道了,晚上儿子回来再去母亲那儿用膳,顺便考一考祥哥儿的功课。”
长兄如父,如今老侯爷不在了,霍尘易自然就要担起责任来,弟妹的功课自然是要更加上心才是了。
海氏心里微微叹气,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这些年的不争不争抢一直呆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让这对兄妹吃尽了苦头,如今这兄妹两个却是拿真心对自己,她怎么担得起她们的真心。
见海氏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怕海氏落泪,霍芸萱忙垮上海氏的胳膊插科打诨:“母亲一会儿可要好好提醒祥哥想来铁面无私,若是祥哥儿答不好,估计要家法伺候咯。”
海氏便笑道:“若是你弟弟一问三不知,我便与你哥哥一起打他,让他不争气!”
霍尘易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所谓慈母多败儿,海氏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见海氏不是个糊涂的,霍尘易这才放了心。见呈方已经将陆承嗣唤来,便对海氏做了楫,带着温太医离开了府上。
霍芸萱则是跟着海氏一起去了梧桐苑。
那件事虽然在霍老太太跟前翻了篇,可在海氏这边自然还是有些尾巴过不去的。一进梧桐苑,海氏脸上的笑意便再也没有,一直冷着脸坐在花厅,等着敬妈妈将香冬与荷香带了上来。
其实不用审问便能猜到,定然是香冬知道了霍芸溪今儿个要一大早就去后花园便提前给给芹芳那边递了信,好给霍芸絮与霍芸溪的偶遇打闹做好准备。
荷香就更不用说了,自然是被买通了的届时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证明自己已经两个月未来月事,又总是出现恶心干呕的症状,来让霍老太太信服自己是真的有了俩个月的身孕。
只是,到底是谁一直在自己的饭里放过量的茯苓呢?想来自己院子里除了这两个人,必然是还有内奸的。
一想到自己府上内奸竟会如此之多,海氏脸色比之前冷了许多,冷眼扫了跪在地上的两人一眼,冷声问道:“芹芳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太夫人,”到底是在海氏身边服侍的久了些的,比之霍芸溪身边的香冬,荷香反应到底快些,连忙给海氏磕头认错:“奴婢竟为了几个钱被猪油蒙了心,辛亏太夫人没事,若是太夫人出了什么事,奴婢此生不得安心啊。”
说罢,还抬手抹了抹眼泪,脸上写满了悔恨。
海氏却是冷笑一声,不吃她这一套。冷眼看着荷香。嘲讽道:“此生不得安心?刚刚我还记得你跟我说如果不实话实说良心上过不去,怎么这会子又不得安心了?呵,你的良心有几个?”
“奴婢知道太夫人恨上了奴婢,奴婢也不怨太夫人,若是太夫人觉骂奴婢一顿不解气,便是打死奴婢,奴婢也是毫无怨言的。”
这一句话,险些将海氏给气笑了。合着荷香背叛海氏,海氏若是因此恨上了荷香,荷香本应该怨恨海氏不成?背主这样的事岂是骂一顿就能解决的事?这件事若是发生在别家,那些心地软些的主子做的再仁慈也是要将其发卖了的,若是那些心肠硬些的,打死也是应该。结果荷香这话说出来,倒像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海氏冷哼一声,自是不吃她这一套,冷眼看了荷香一眼,不接这茬,而是将茶杯端起来呷了一口后,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