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开学的日子了,汪洋妈妈还为他专门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汪洋捎着行李载着腊梅,一路上并不熟练地骑车摇摇晃晃到了学校。
新班主任是位中年妇女姓杨,胖胖的戴着眼镜,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面目和蔼可亲。
班里大概有五十多位新同学,其中包括上次汪洋报到时见到的孟波和韦红英。
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新环境新同学这一切对汪洋来说都显得那么新奇和兴奋。
杨老师安排同学们找好座位,先做自我介绍然后让每个同学按顺序自报姓名,让大家相互认识下。
“我叫王春燕,希望老师同学们多指教,谢谢。”一个清脆的女生正在自我介绍,汪洋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猛然他浑身震动一下,又看了一下腊梅,腊梅也正惊恐的看着那个自称王春燕的同学。
那个王春燕竟然长得和神秘失踪的唐兰兰长得极为相似,不同的是王春燕的长发往后扎个马尾,而唐兰兰是垂肩发。唐兰兰一直表现的忧郁寡言,而这个王春燕似乎显得阳光开朗,嘴角还含着笑。
腊梅和汪洋对视一下,他苦笑摇摇头:怎么可能呢,只是长得太相似,巧合而已。
学校的男女宿舍是中间分开的,各走一边楼梯。
汪洋和孟波分在一个宿舍楼三楼同一个房间,这个宿舍大,共有十一张高低床,住了20个学生。汪洋不解问:“孟波,你家住在学校附近为什么还要住校呢?”
原来孟波的父亲是在县曲轴厂上班的工人,单位分房子极为紧张。孟波父母,加上他和一个上小学的妹妹,一共挤在只有十几平方的房子里,厨房就在走廊过道尽头搭了个棚子。平时一家四口围着小方桌子吃饭都坐不开。
这也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人人都吃苦耐劳,无论农村农民还是城镇工人都能够隐忍,能奉献,都有积极向上的心态。
孟波话语朴实诚恳:“家里房子面积小住的太紧张了,等我初中毕业好好考,上个好的中专,以后就能独立挣钱替家里分担了。”
县城一中自民国时期建校至今已有近百年历史,这座宿舍楼就是老楼改建的,之后又新建了前面的教学办公楼和高中部。
因为这座宿舍楼年代久远了,所发生的一些离奇事件就多了起来。
刚围绕这栋老楼发生的人命案就有好几起:
一个是解放前这栋楼住着一个女小学教员,还是个国民党官太太,丈夫本来答应她打仗撤离后一块去台湾,结果却抛弃她自己跑了,这个女的割腕自杀了。
解放后一个初中的女学生被qín_shòu老师性侵后几个月,在楼上卫生间用睡衣打个结,在门框上吊死了,之后才发现竟然还怀了三个月身孕。
还有个男生半夜上厕所,清晨被人发现死在厕所门外,经法医鉴定是心脏剧停猝死,后来一调查这个少年有心脏病家族史。
有个调皮学生半夜结绳子从宿舍四楼往下溜想出去玩,结果绳子断了,当场摔得脑浆并裂,死于非命。
最近的一起人命案是前年宿舍楼为了安全起见加装窗户护栏时,有个男装修工人在窗外焊接时,失足坠楼死亡。
有人说一栋楼有一个人死于非命,就属于凶宅。这栋楼接二连三出了好几条人命,学校里校长烦闷的直饶头。
最后几次事件警察来现场看过,最终结论确实是纯属失误,意外坠楼。
学校最终认为不能因为这几起意外事件,就放弃整栋楼的使用,何况那时候学校是清水衙门,每年就那么点办公经费都不够平时开支使用的,招的学生又多,无法不使用这栋楼。
那个三楼卫生间出事后,就用大锁锁上不再使用了。
三楼的学生洗漱和方便只好上四楼或去一二楼的卫生间。
换了新环境后,晚上汪洋兴奋的睡不着,周围铺上的同学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发出轻微均匀酣睡的呼吸声。汪洋想到小学毕业后许老师以及前进,二蛋等同学们再也不能朝暮相处,不由得有些伤感。
想了很多不知道过了多久,汪洋正在似睡非睡,忽然听见门“吱”的轻微开了道缝。汪洋的床铺斜对着宿舍门,看的清楚。因为大宿舍人多,平时人来人往根本不会锁门的。
本以为是哪个同学夜归,开门后却露出张惨白的女人脸来,长发遮住半个脸,眼睛空洞洞的看不清楚,嘴唇猩红。
汪洋吓得拼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长发女人在门外轻声幽怨地长叹一声,汪洋瞬间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虽是九月天气,他仍然感觉到那种冷彻骨寒的感觉是那么强烈。
随后门轻轻带上了,然后走廊里传出轻微的高跟鞋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在深夜里却是那么清晰。隐隐约约似乎还听到女人哼着幽怨的曲子,还夹杂着细微的哭泣声。
汪洋鼓足勇气,悄悄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来,走廊里昏黄的灯光无力地投射在地面上,两侧的房间门都死一般的沉寂,汪洋正想抬腿往前走,猛然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汪洋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宿舍管理员老冯。
老冯面无表情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位新同学,这么晚了还不快睡觉!”
汪洋说:“老冯叔叔,刚才你听见有人在走廊里走路和哼曲子吗?”老冯冷冷的看着汪洋,摇摇头,不耐烦的说道:“快睡吧!”
第二天,汪洋努力打起精神认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