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
程处默信守承诺,在李牧离开后就马上将锦盒呈献到李12二的面前。
甘露殿中,李二看着放在地上足有丈许长的锦盒,抬眼看了一眼仍然站在甘露殿的程处默问道。
“这是寿山伯让你送进来的锦盒?”
“是的陛下,就是寿山伯托臣下送进来的,说这里面只是一幅画而已。”程处默感受着莫大的气压,心中有些后悔帮李牧的忙了。
“那为什么寿山伯不是自己送进来的呢?”李二很好奇这个给他带来了很多惊喜的化外遗民,为什么不亲自送进宫来。
“他去追送亲使团了。”
“哦。”李二听到李牧去追送亲使团了,明显一愣,然后再一次将目光看向地上的锦盒,突然对身边伺候的赞公公吩咐道:“把锦盒打开,朕要看看是什么画作?值得送到宫中来。”
“陛下,烦请移驾,奴婢再来开这锦盒。”赞公公没有领旨,而是躬身想要将李二劝离。
明白身边伺候的赞公公是为了他好,不过作为一代帝王的李二,可以说一身戎马,前半辈子什么样的危险场面没有见到过,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锦盒惧怕了,挥了挥手拒绝了这个提议。
见此没有办法的赞公公,只得将站在一边的程处默拉来挡在锦盒面对李二的方位,至于程处默乃是卢国公家的小公爷,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毕竟这锦盒是程处默呈上来的,没有出现问题缓则罢了,要是真的有问题就算是卢国公亲自在这里,也逃不出一个谋逆弑君的罪名。
被拉来挡在李二身前的程处默,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不得不在心里祈祷着,这锦盒里真的如李牧所说是一幅画而已。
赞公公小心的将绑在锦盒上的丝带解开,精神紧张的打开锦盒的盖子,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里面随时会有暗器飞射出来一样。
当整个锦盒的盖子被掀开后,赞公公在看清里面的内容以后,才舒了一口气,回身对李二回禀道:“陛下确实是一卷画。”
听到赞公公的回禀后,程处默终于睁开了眼睛,在看到锦盒里躺着一卷丈许的画轴时,开心的笑道:“俺就说吗,牧兄弟不会害咱的,怎么也是一起喝过酒,翻过墙的兄弟。”
这时的李二也早已经来到了近前,看到了锦盒里的画轴,在看到里面躺着如此长的一卷轴画,好奇之心顿起吩咐道:“给朕将它打开。”
说完就又回到了座位上,看着赞公公等人取出锦盒里的画轴。
随着画轴在赞公公等人慢慢的展开下,一幅巨大的中亚欧地图缓缓的展现在了李二面前。
这份巨大的地图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让李二情绪激动下,再一次站起身来,来到这幅地图近前。
李二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大唐的疆域,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对于这幅地图上所画的大地来说,大唐只不过是偏居一偶而已。
抬眼在看到上方为这幅地图命名的名字《锦绣山河图》后。
李二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认为这个名字对这幅画来说非常的贴切,在挥手让赞公公将这幅巨大的地图平铺到地上后。
李二退下了脚上的靴子,只穿着冬袜踩在这幅地图上。
踩在地图上的李二,仿佛置身在整个大唐疆土上一样,在脚步来回的行走间,就如同在巡视属于他的国度。
在看着那些不属于大唐的疆土,微皱眉的自言自语道:“大唐还是太小了,这里,还有这里都应该变成大唐的红色。”
说完,李二在地图上随意的踩着那些不属于大唐的地方,突然对一边的程处默问道:“寿山伯,除了让你呈上这幅锦绣山河图,就没有别的了吗?”
李二记得程处默说过,李牧将画交出来后,就去追送亲使团了,这其中必有联系。
心思全部放在地图上的程处默,在听到李二的问询后,完全没有思考就将李牧告诉他的话脱口而出,重复了一遍。
当程处默说完以后,整个甘露殿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
“放肆!”
突然赞公公的一声怒喝,将程处默惊吓了一跳,正要咒骂的他,就看到李二阴晴不定的脸色,瞬间知道他刚才一定是说错话了。
赶紧单膝跪地请罪起来。
此时的李二脑海里还萦绕着李牧的那几句话,气愤感慨都在其中。
良久后李二挥手让殿内的人全部都退了出去。
只有李二一个人的甘露殿显得那样的幽暗,殿外冬季的寒风凛冽,独自站在地图上看着脚下那旷阔无边的大地。
再回想到李牧说的话,李二自言自语的说道:“寿山伯现在在哪里?”
不知何时李二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全身黑衣之人,跪在地上回禀道:“回陛下,刚刚得到消息,寿山伯在灞桥驿站将吐蕃使者除禄东赞以外,尽皆杀死,现已经带着吐蕃使者禄东赞离开了长安,据推算去往的方向为玉门关,陛下是否将其追回?”
思考良久后,李二说道:“不必了,朕很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朕不应该将文成公主嫁到吐蕃去。”
李牧在灞桥上杀死吐蕃使者的事情,不只是李二知道了,基本上没过多长时间整个长安城就都知道了。
毕竟李牧在杀人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掩饰什么。
刨除寿山伯府中的梅儿四女,在听到李牧在灞桥之上杀人的消息后,四女满心的担心外。
住在城外皇庄上的长孙无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