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年的魂魄从李怀志的身上飘了出去,李怀志慢慢苏醒了过来。
王凤英继续摇晃着老公的胳膊:“怀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怀志缓缓的张开眼睛,两眼迷茫的看着自己的老婆,神智不清。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身上又湿又冰的。”王凤英担忧的问着,用手捏了捏李怀志的胳膊,感觉手上黏糊糊的。
“可能有点着凉了。”李怀志精神恍惚,身子缓慢的坐了起来,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那你别在这里睡了,上床铺躺着,我去厨房煮碗姜汤给你喝。”王凤英搀扶着李怀志,把他送到床上安顿好,拐身进入厨房熬姜汤。
李怀志迷迷糊糊地又进入了睡眠状态。陈永年的鬼魂飘荡在墙角,双眼阴冷的看着王凤英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并未继续依附到李怀志身上。
李怀志喝了碗姜汤后,感觉舒服了一些,便起来坐到客厅看电视。王凤英在厨房忙着煮晚餐,他们的儿子在读初二,放了学就躲进自己的房间,至于是在看书写作业还是干别的什么,李怀志夫妻这时候也无暇过问了。
当晚,李怀志的食欲很差,平日里习惯开瓶啤酒喝在今晚也取消了。王凤英看着他一晚精神不振的难受劲,忍不住心疼道:“你吃点药到床铺上躺着吧,兴许睡上一觉明天就好了。”
李怀志没有异议,乖乖的躺到床上。晚上九点半左右,李翠芬来了一通电话,大致是询问李怀志身体有没有好些,最主要的强调他别忘了明天早上的事。明天早上,他们要上门去找王淑美兴师问罪。
李怀志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应付着李翠芬,大约十分钟后,李翠芬挂了电话。李怀志接过王凤英递给他的一杯热水一饮而尽后蒙面又重新躺进了被窝。
王凤英进了几次房间,见李怀志没什么动静,心想着他可能着了凉,睡上一觉明天就没事了,也没太在意。到了半夜,王凤英睡的迷迷糊糊,恍惚间像是听到李怀志一声惊叫,吓得她从床上跳了起来,急忙打开床头灯查看动静。
李怀志坐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惨白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怀志,你怎么了?”王凤英凑近前去,伸手去拔李怀志的肩膀,但李怀志的身体给王凤英的感觉是僵硬的而且伴有微微的颤抖。
李怀志茫然无措的抬起头看了看王凤英:“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噩梦?什么噩梦?”王凤英皱起眉头,奇怪的看着李怀志,一个大男人,该是什么样的噩梦才会把你吓成这样。
“我···。我刚刚梦见了陈永年,他就站在屋子中间,眼睛里露出非常凶狠的目光,张着手一步步向我靠近,看他样子好像很生气。”李怀志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忍不住的又打起了寒颤。
“陈永年?你那死去的表姐夫?”王凤英吓了一跳,这好好的怎么会梦见死人。王凤英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跟几个小时前李翠芬打电话过来有关?
“今晚你表姐打电话找你干嘛?你白天都做了什么?”
李怀志愣了愣神,把白天在李翠芬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王凤英。
“按你这么说,那女人是根据陈永年的遗嘱找上门的?”别看王凤英是个女人,对于事件的分析能力远远超过李怀志。
“是的。”李怀志抬头茫然的望着王凤英,经刚才这么一吓,他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此刻思维是一片混乱。
“我看这事你还是少掺和在里面,说到底那是你表姐的家务事,况且你表姐夫已经过世了,那女人如果真的有给你表姐夫留下个男丁,对你表姐夫的父母多少也是个安慰。”
“你不懂,那女人是过来分财产,我表姐怎么可能把财产拱手分给那女人。”李怀志摇着头驳去了王凤英的话,殊不知他说这话的时候,飘在墙角的陈永年魂魄正瞪着一双阴冷的鬼眼看着他。
“你姐夫留下那么多财产,分一点给那女人又怎么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替你表姐夫生了个男孩,按法律规定是有权获得一份财产。”王凤英对李翠芬的印象不怎么好,她特别看不惯李翠芬出奇霸道的性格,虽说自己的老公捧着李翠芬给的饭碗,但李翠芬不分时间场合使唤李怀志的做法令她非常的反感,她总是若有若无的下意识抵触李翠芬。
李怀志瞪了王凤英一眼,不想与她继续再争辩下去,他清楚王凤英对李翠芬存有看法,如果继续再争辩下去,两人又会为此争吵起来。自己对于刚才梦境中的情景还心有余悸,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与王凤英发生口角,一旦惹恼了她又会像平常那样把自己赶到客房睡觉,这个时候还是需要她在身边陪着给自己壮壮胆。
“好了,别再疑神疑鬼了,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王凤英反身准备去关灯,被李怀志制止了:“别关灯了。”
“不关灯怎么睡?”王凤英并不打算听李怀志的话,仍然伸手还是想把灯关掉,但就在她按开关的那一刻不经意的把眼瞟向屋角,恍惚间也看到了一个白影,样子很像李怀志的表姐夫陈永年。王凤英倒吸了一口气,整个身子像是突然间被一股寒流击中,冷气由外袭入体内,脊梁骨一阵阵发寒,额头上瞬间也渗出一粒粒汗珠。
李怀志看见王凤英整个身体突然间像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脸色唰的一下子又失去血色,他抖着嘴唇结结巴巴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