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在第四天终于出院了。
南亦的几个发小想要聚会,邀请了他,他原本不想去的,但他觉得白言尔好多天都没有出去玩了,便应下了。
傍晚的时候,高级定制店送来了一套裙子。
白言尔懒洋洋地打开了。
淡蓝色的纱裙,层层叠叠轻薄又贴身,在这样的冬天穿着会有些冷,只不过,南亦还送了一件加拿大鹅,可以套在外面保暖。
白言尔试了试裙子。
镜子里的女人有妩媚也有天真,还有几分温柔。
南亦穿好了黑色的西装,眼眸有几分喑沉,暗光闪过,“很漂亮。”
白言尔笑,“我也觉得。”
只不过,她重新靠回了沙发,“我不去聚会。”
她的语气坚定又嘲讽,“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我是什么身份,我又何必出现在你的圈子里?”
南亦定定地盯了她良久。
鼻梁挺直,光影下,落阔分明,阴翳深深。
突然踹了下一旁的木凳子。
木凳子倒在了地上,和厚重的地板碰撞出剧烈的摩擦声。
他转身出了门。
门被用力地甩上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回响着门板声。
*
宁于怀回来b城好几天了,却怎么也联系不到白言尔。
他这几天看了好几遍照片,越看越不是滋味。
这天,几个人聚会叫上了宁于怀,宁于怀原本不想去的,可是听说南亦会来。
他就对那头说道:“去。”
把那头挽留的话语都堵住了。
他觉得自己来这趟还真是来对了。
车子刚停在门口,他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羽绒服的女人,肤色白的诱人,鼻尖被冻得通红,羽绒服下露出了漂亮的脚踝。
看得他心口一热。
宁于怀走了过去,冷冷淡淡地叫道:“白言尔。”
白言尔的手里握着手机,她真是没用,想来想去还是来了,只是她不知道南亦在哪个包厢,这个会所没有会员卡也进不去。
所以就傻愣愣地站在门口给南亦打电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南亦的电话没人接。
宁于怀看到白言尔愣愣的样子,心里就有些软了,“你在这边干嘛呢?”
白言尔淡淡地收回视线,“没干嘛,我回去了。”
宁于怀凝眉,一双眼眸清清浅浅,眸光流转。
“等等,”他扬眉,“陪我去玩。”
他不由分说,抓住了白言尔的手,就往会所里走。
白言尔怎么也挣不开,“去哪?”
“几个朋友聚会。”
“我不去。”
“好几个咱高中同学,一起玩玩吧。”
白言尔还没挣脱,就被宁于怀搂着肩膀,推进了包厢里。
包厢里还算干净的,没有乌烟瘴气,一群人坐在了环形的沙发上,有男有女,屏幕上正在点歌,还没有人唱。
众人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回过了头。
方祁喊了声:“靠,宁哥,你来了!”
厢里闪烁的灯光闪得眼睛有些难受,她轻轻地皱眉。
宁于怀揽着她肩膀的手,越发用力了,推着她往一个地方走。
白言尔的眼神往房间里一扫,猛地在某一个地方停住了,熟悉的身影。
南亦就坐在了白色的灯光下,冷光让他的脸色越发冰冷,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落了阴影,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只能看见他抿成直线的薄唇。
白言尔整个人有些僵住,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也没有想到,南亦的聚会和宁于怀的聚会是同一个。
她手指慢慢地攥紧。
目光移动,南亦身边的人,是顾若。
包厢里有人认出了白言尔,“我擦,宁于怀,白言尔??你和你初恋又在一起了?”
白言尔不记得这个人了。
宁于怀在她耳畔轻轻地说:“这个人,当时是我班上的同学,高中时候带你见过。”
白言尔耳朵一麻。
立马就避开了。
还有人说:“好多年没见到白言尔了,越来越好看了。”
“宁哥能出息点不?敢不敢换个人?”
“来来来,迟到的人要喝酒。”
有人要起哄白言尔喝,全都被宁于怀给拦下了,“我来吧。”
白言尔觉得浑身都是冰冷的,她想走,却怎么也动不了,所有人都在热闹地起哄,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孤立在了一个孤岛。
所有的一切都与她隔绝了。
只剩下那一道冰冷的视线。
还有人和顾若说话,“顾若姐,喝酒啊!”
南亦声线沉沉,“她身体不好。”
那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白言尔冷笑一声,胸口的呼吸有些疼,仿佛凌迟一般,催促着她快点结束这样的难堪。
她夺过了宁于怀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喝干了。
宁于怀有些怔,然后偏头,哄她,“你是不是傻?他们叫你喝,你就喝啊,这样他们会得寸进尺的。”
果然,下一秒。
他们就说:“这样啊,那好吧,两个人来个交杯酒吧。”
白言尔怔怔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宁于怀有些心动,他眉心微动,看了眼低眉的白言尔,看着白皙的肌肤和红色的唇。
那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今天的南亦像是完全不认识白言尔一般。
宁于怀刚要说什么。
南亦那边却传来了声响。
南亦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猛地站了起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