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尔没有理会,只是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次航班是直达的,5个多小时后,开始用餐,她才摘下了眼罩。
睡了太久,眼睛很干涩撄。
旁边的人果然是宁于怀,他递给白言尔一瓶眼药水,声音带着笑意,“眼睛不舒服吗?”
白言尔接了过去。
宁于怀帮她跟空姐要了中餐。
白言尔用完餐,就重新戴上耳机,遮住眼罩,什么话都不想说。
她在荷兰订好了住家,差不多要待一个月,所以租了一个房间。
宁于怀住的是酒店,白言尔不肯跟他,也不肯见他,他只好先回酒店。
白言尔收拾了之后,才出门。
宁于怀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粘着她,还不要脸地推荐自己做模特偿。
一周后,白言尔的老师给她打了电话,问她的创作情况,隐隐约约感觉她陷入了瓶颈期,建议她如果实在创作不了,就拿旧照。
创作的瓶颈让她的脾气越来越烦躁,烟也抽得越来越凶,头更是疼得不行。
可是止疼药已经用完了。
没有医生的药方,根本就没办法在药店买到这种药。
她只好忍着疼痛,打车去医院。
疼痛在她的四肢百骸里疯狂地作祟,她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重影。
晃了晃脑袋,才有些正常。
手机在不停地响着,她觉得烦,大概又是宁于怀。
司机是个荷兰人,有些担心,用着蹩脚的英语关心她。
白言尔付了钱下车,脚下一软,要倒下的时候,身后一个人影快速地跑了过来,接住了她。
白言尔脸苍白,唇上都是渗出的伤口。
她看着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穿着黑西装的亚洲男人,完全陌生,她皱眉,下意识就要挣脱开。
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冷冷地说:“白小姐,我送你进去,我是南先生雇佣的。”
他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三两下就把白言尔送到了医生那边。
医生还没开始诊断。
白言尔克制着颤抖,冷着脸对那个保镖说:“你回去,也不要来了,不要跟着我,不然我跟警察说你跟踪***扰我。还有……”她闭了下眼睛,“让南亦再也不要找人跟着我了!我不需要他虚假的同情!”
那个保镖仍旧是面无表情。
医生皱眉,虽然听不懂两人之间的对话,但明显感受到了病人不喜欢这个人,让护士把保镖赶了出去。
白言尔笑了下,“谢谢。”
医生一边写基本病历,一边问她,“头疼吗?”
“嗯,能不能帮我开止疼药?”
医生皱眉,“女士,一直吃止疼药容易对药形成依赖,不利于身体健康,你做过检查么?有以前的病历说明头疼的原因么?”
白言尔垂下了眼眸。
她没有做过检查,从那次雪崩之后,她的头疼就一直断断续续,最早的时候还能忍耐,后来就一直靠着药物止疼。
医生皱眉,神情不悦,“你需要做一个全身检查,以前头部受过创伤吗?”
“之前经历过雪崩。”
白言尔说的冷淡,语气平缓。
医生却忍不住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站了起来去安排检查的事情。
白言尔去缴费,却被告知她的医疗卡里已经充了钱,并且缴费完了。
她觉得胸口很堵。
南亦不爱她。
他的所有的温柔,不管是对她的愧疚亦或是出于绅士的礼貌,对她来说都是一把钝刀,缓缓地割着她胸口的肉,不会一刀毙命,却在漫长的岁月里越发疼痛。
他总是这样,让她无法完全地断开对他的期待。
那个保镖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离开了,还是躲起来了。
白言尔进去做检查,做完后,医生就让她等着,手机一直在震动。
她接了起来。
宁于怀问:“白言尔,你在哪里?”
“公寓里,睡觉。”
宁于怀按耐着火气,“公寓里根本没有人,房东太太说你出去了,你在哪里?”
“宁于怀,我需要创作,你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
她关掉了手机。
她不太敢想,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人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总是有很强烈的感知的。
几年前被撞伤了头,她以为没有事情,这几年也忍耐了过来,可是刚刚医生凝重地告诉她,可能要准备手术。
什么样的情况需要手术呢。
白言尔垂下了眼睑。
更何况,她没有亲人在欧洲,这世上也只剩下一个妈妈了,如果她做手术,妈妈会帮她签名么?
检查的结果出来了。
护士让白言尔走进办公室里。
医生坐在电脑前,正在看什么,手里也拿着一张张ct的照片。
白言尔坐了下去。
医生的脸越发凝重了,他看着白言尔的眼睛问:“女士,手术需要快些进行,对了,你未婚,所以,你是有男朋友对么?”
医生接下来的话,她听得有些晕乎乎的。
整个人都仿佛飘在了半空中,没有实际感。
身体里流动的不再是滚烫的血液,仿佛是冰冷的雪水,让她全身僵硬,手脚冰凉,不知道该说什么。
医生把东西递给她看。
她的脑部因为几年前的撞伤,一直就有瘀血积在了颅内,原本只是小问题,但是之前没有及时治疗,现在成了阴影挺大的瘀血块,需要及时做手术,防止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