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尊只是半天看着自己,并不动作,钟宇也不再动作,只是微微一笑道:“师尊承让了!其实钟宇本非师尊对手,只是想牛刀小试,向师尊请教,既然师尊如此承让,钟宇岂敢再作拙法?”
见钟宇表面似谦逊,实则暗讽,身为剑传门派大师尊的对方,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好,很好。我陆剑禧执事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懂得看破对方意图,丝毫不退怯的女弟子,小丫头。这一回,我们算是收定你了!”
师尊语句的结末,明显用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这,也明显出乎众人意料,要知在这样的场合,师尊从来都只是冷眼加嘲弄,要表扬一个人是何其不易,更何况,是这样赤裸裸的夸赞,和承让?
不过其实钟宇也知,师尊所以承让自己的最大原因,并不在自己多优秀,多出尘,在这样的仙山选徒场合,优秀者出尘者多得很,可谓比比皆是,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依然逃不过被淘汰被蔑视的结局,一个很简单道理,若只有剑术只有武功,而没有天生的灵根,没有修行的基础,仙门将收之何用?故而钟宇深知,对方留下自己的最大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的这柄仙澈剑。
对,爹也曾说,这是仙门的法宝,非凡人所能拥有,而方才对方刚刚看到它,便面露喜色,分明不一般,若不是剑的出处,又当何论?
于是,余下的事,便是钟宇跟着师尊前去,一一见过了剑传门派最低级的几位师尊,领得了一副门派令牌。当然钟宇也知,门派高级的师尊,自己如今也不可能有机会见到,一切,都还赖日后的努力。
不过,一想到暮颜,钟宇有些为难了。因为暮颜,是没有灵根的,这,已经被方才的师尊道出,大家也没有任何异议。但是钟宇,却十分地期待,能够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一路快速地行走,钟宇的内心在思考。
终于,拿到自己令牌,来到自己洞府,钟宇开口了:“这位师尊,暮颜是我的好姐妹,我们是一道来昆仑仙山的,虽然她没有灵根不能修仙,但是,可不可以让她跟着我,可不可以让她在剑传门派做事,比如说挑挑水饲弄花草什么的,她都一定能干的!”
“对对对,”一直跟在身后的暮颜,听钟宇如此说,立即将头点得如鸡啄米一般,“我什么都能干,比如挑挑水饲弄花草什么的,我一定做得比别人都好!求求师尊大人,就开一次恩让我留在这里吧,我一定不会白吃饭的!”
听到“白吃饭”这几个字,师尊不由朗声一笑:“真的,你真的懂得饲弄花草?我事先告诉你,昆仑仙山的花草可不比凡间,一切都以修行为重,昆仑仙山的花草,可是要为提炼丹药作准备的,你确定,能够做到万无一失?”
见师尊投来怀疑的目光,暮颜立即再次将头点得如鸡啄米一般:“我保证我保证!如果我一次失误,师尊可以立即将我赶出仙山,绝无二话!”
见暮颜小小年纪,说话也如钟宇一样果断简短,毫无拖沓,师尊显然较为满意:“好,那就暂时这样。其他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姐妹二人,就暂时同居此洞府,其它的事,听门派执事弟子的话。”
就这样,二人送走了师尊,也送走了后来的门派执事弟子,开始了昆仑仙山的新生活。
每天,钟宇都起得很早,一早起来便是看门派的道经,法文,仔细琢磨其中的含义,而此时的暮颜,则或是一边照顾钟宇的生活起居,一边饲养昆仑仙山的花草,半个月下来,二人可算是各得其乐。
半个月之后,钟宇所在的这间洞府,头一次迎来了一位稀客。
这位稀客,可是钟宇事先认识的,可以说之前,他们在昆仑仙山的庙宇前见过一面,而那一面,足以令钟宇刻骨铭心,一辈子都不忘。
可以说,在任何时候,钟宇都愿意自己是一名男子,是一名男子中的强者,剑客,侠士,fēng_liú人物,而唯独在此人面前,她愿意自己,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女子,因为只那一面,便已注定。
但此刻,他却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女子,确切来说,是几名正当花季的妙龄少女。
不用说,她们是青春靓丽,风姿绰约的,这,可以从她们虽然素服白衣,却清澈耀眼的淡妆容颜中看出,说到这一点,钟宇还真是第一次知,原来在昆仑仙山的满月之夜,修士可以化淡妆。
这,恐怕还是满月之夜,也就是每个月的十五这一天的习惯,不过对于初来昆仑仙山的钟宇来说,一切,都还很陌生。
不用说,几名容颜清丽的淡妆少女走在前,一名英俊fēng_liú的白衣少男走在后,可算是一道绝佳的风景,只是此刻的钟宇,已经来不及欣赏,也来不及回味。
然后,几名淡妆少女不屑的话语,已经率先传来:“哟,我们还真不知,这新来弟子的洞府,有什么值得我们南宫大哥光顾的,不就是两个丫头么,我们哪点逊于她们?”
此时的钟宇并不想惹事,只是极其平淡地目视白衣少男:“这位师兄,请问如何称呼?光临我们洞府,请问何事?”
其实若在平时,钟宇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样轻薄无礼的嘲讽,与争风吃醋的无聊,但此刻,她知自己刚入门派,定然只能处处栽花不能栽刺了。
不知为何,白衣少男注视钟宇的目光,全然不同注视方才那几名少女,他说出的话语,也极其亲切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