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裔凰仍是有些发懵,那状似无害的靡靡异香穿梭游荡的不肯散去,蛊惑的香气漫漫着直达到心底,只是此时,她已不再沉陷其中。
“我要回去休息了。”
“怎么了?”见她眼神短暂的迷离后便重新清亮起来,虽然他从未使用过这个香气,但效果应该不会这么短。
眼睛莫名有些酸涩,裔凰自心底涌起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思愁,扭过头盯着床边的缕缕薄纱,她试图分散开自己不对劲的情绪。
“是哪里不舒服?”一向多话的她竟会如此沉默着,蘇墨川不由眉头微蹙,动作生硬的扳过了她的脸。
与难得有些呆萌的蘇墨川四目相对了会儿,喟然一叹,裔凰忽然猛地向他喝道:“有破绽!”
咬牙狠狠地摸了把貌似是他腹肌的位置,她迅速的自他身下钻出向门口跑去。
黑气极快的将正要抠门的裔凰卷了回来,再次被他困于床上,她为自己刚才的抽风行为感到又羞又囧,恨不得立刻咬舌自尽算了。
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小腹,片刻,蘇墨川不解的弯身问道:“神智错乱了?”
“没有!啊啊啊!!你问个问题有必要离这么近吗?!气息都呼到我了啊!”扭动着想摆脱这恼人的黑气,裔凰悲喜交加的用膝盖顶开了压在她身上的蘇墨川,内心止不住的想咆哮出来,为什么就不能多穿件衣服啊!?
“有点戒心啊你!”努力凝神化出了兽身,她顺利的自黑气中脱了出来,一获自由,立马马不停蹄的蹴身撞破了窗子。
见她元神无恙,复原了被她撞飞的窗户后,蘇墨川回到床上,继续闭眸消化着她的神兽契约。
自空中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的房子,落下后,她便看到了万年微笑的绿芙,想到这是蘇墨川的影子,她不免对绿芙有些膈应。
“洗澡、吃饭。”以兽身勉强的挤进屋去,窝进被子里,裔凰缓缓的平复下了心情,开始深深地反省起自己。
再也不敢胡闹了啊,女娲族竟然会自带惑香,还有什么是他们办不到的吗?真是丢死人了,还好她清醒的快,不然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反正肯定不是如愿逆推了。
盯着自己手下攥着的床单,她脑海中竟又窜出了蘇墨川那幅诱惑至极的样子,这妖孽还让不让人活了!缩着正郁闷的时候,被子却是被人掀开了。
床边站着的是一脸疑惑的绿芙,见被子下的裔凰是赤着身子的,她眼中划过了一抹惊讶,转而又继续微笑起来。
叹了口气,反正她都快被人看习惯了,扭头偏过了绿芙,她看到了沐浴用的木桶已经准备好了。
不再蜷着,裔凰下床进入了桶中,舒适的温度缓解开了心中的不安,看着自己腕间莹莹发光的结缘环,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绿芙的监视与师徒血誓,如今又多了一个结缘环,蘇墨川还真是不嫌麻烦,极火仙兽有这么稀少难找吗?
想到之前,他无视自己意愿非要弄来的这个侍女,应该也是打算用异性相吸的攻心方法留住她吧。
难道上古族流传的那个偏方是真的?若仙兽是心甘情愿放血的,那滋养的效果便会出类拔萃,可惜她不是上古族,这种偶然看到的东西也不能武断的全信。
不知道织滟被扔出去后会被怎么处理,看来他也骗了她,蘇墨川说的那个吸干,大概指的是元神里的精气吧?这一步一个坑的,生活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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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一般来到了小岛,树影间露出了镜月炽玄的小半个身影,裔凰慢悠悠的靠近着,然而还未出声便听到了一串开怀的笑声,心中微动,她收敛着气息停住了脚步。
“珊珊,你可真有趣,师父每次都是只听我讲,从不多说。”镜月炽玄含笑的声音如溪泉涌现一般,清朗动听,“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奇怪的民俗?”
“哈哈哈~哪里奇怪啦?你就是在这岛上待傻了。”女子收不住的笑着,语如珠连,扬洒顺耳,“不过凤王的威严确实颇具名气,你若继续与她修炼,迟早会变得一样寡言吧。”
“可我还未修出影骑,而师父又总觉得我还是个孩子,有关出岛的事,压根没听师父说过。”提起裔凰,他似乎不再那么开心,声音也跟着一起低落起来:“太无趣了,老是那么一板一眼的。”
“那还真是为师的错。”不想再继续听下去,裔凰面无表情的自树影中走了出来,眸子扫过树下一对表情惊讶的男女,她分明记得镜月炽玄即使在修炼时,也会极力的避免弄脏衣衫,眼下倒是挺坦然的席地而坐了。
“师父!玄儿没有怪师父的意思!”裔凰的出现似是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慌乱间,镜月炽玄踩着衣摆竟是没有一次站起。
“嗯。”看着眼圈微红整理着衣衫的镜月炽玄,她心里不免有些微沉,连这个被她一手带大的徒弟都怕她啊,自己还真是有些失败。
“这是灵溪珊,她说喜欢这里的花,偶尔会来和玄儿聊天。”语速极快的介绍完身旁的少女,镜月炽玄有些无措的上前拉住了裔凰的衣袖,“师父怎么忽然来了?今日留下陪玄儿吗?”
“不了。”抽回了被他抓在手中的衣袖,裔凰淡淡地说道:“为师来此,只是带些东西过来。”
“您就是凤王?总听炽玄提起,这次终于见到您了呢!”趁镜月炽玄低头沉默的空挡,少女落落大方的起身与她交谈起来,那俏丽的身姿灵动活泼